“小周啊，你别孙哥孙哥挂在嘴，你要真是看重你孙哥，给我倒杯热茶，也光动动嘴好吧？”办公室的过招，孙秘书还是很擅长的，资历一摆出来，小周算一百个不愿意，也得要起身给他倒杯茶了。

他品着茶，想着岑会长会怎么办呢？

岑会长会怎么办，孙秘书不知道，但林海很快知道了——美协的专委会之一，陶瓷艺术协会的主任委员夏成连，给他打电话了，兜兜转转的，把凌瓷夸了又夸，最后转到要请他吃饭。

这也是老招了，关系嘛。

林海倒也给他面子，点了百味楼的名，他还带了王鹏，谢俊，鹿丹泽。前面那个是常驻黑龙潭画室，后面这两个忙自己的事业，忙的都瘦了，林海说给他们加餐，吃顿好的——主要是为了感谢他们之前帮忙凌瓷展览的事情。

“你倒是会省钱。”

“今天他找我绝对没什么好事，我还不去多吃点，那今天这一趟不是亏大了吗？”

鹿丹泽开着他的路虎，把四个人运到百味楼。

夏成连、岑何春之外，倒也还有两个人，林海不认识，但总是脱不开陶瓷这条线了。

见到林海这边好大阵仗，他们吃了一惊。

点餐的时候，这边根本没有人客气，林海自己倒是不点，而且一直用很抱歉的眼光看夏成连，想要传达一下“这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你们别介意，多包涵”，然后鹿丹泽他们顺顺利利点了一桌大菜。

有一道类似佛跳墙的山珍海味功夫菜，1288一份，是林海来的路提点他的。

点餐点好，了茶，夏成连才开始介绍，果然，除了岑何春，另外两位也都是美协的会员，一个是瓷雕名家，一个是做陶瓷盆景的。

“今天虽说是我做东，但却是受岑会长托付，呵呵，幸好林先生卖我这个面子了。”夏成连还挺范儿的，空荡荡的桌子，说着话还举杯示意呢。

林海倒是这会儿才知道，坐在边这个，是孙秘书的老板——岑何春。

他看着这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啊。

他林海的一个方案，也没说要递给陶瓷工业协会，岑何春颠颠地派了个人过来，一二三四地提意见了——别说是林海了，换个脾气更好的，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忍受的事情啊。

“呦，这是陶协的岑副会长？夏主任，你这是枉做东道了，我跟副会长很熟的呀，前几天刚刚接待了他的秘书，也不知道那位孙秘书满不满意，反正最后他茶也没喝一口走了。”

“啊？”

岑何春没料到林海这么尖酸，他根本没有跟夏成连说孙秘书的事情，那都是下头人的小事，谁会在大人物会面的事情提出来说呢，这下有点尴尬了。

“夏主任，之前我是抽不出身，让秘书先去拜访了一下林先生，没想到他事情没办好，我这不才请你给摆桌酒，邀林先生聚一聚么。”

在夏成连听来，似乎是林海不满意岑何春让秘书去跟他打交道——说的也是，你岑何春自己都要靠我才能请到人，却还要装大瓣蒜，那不是找不自在么。不过这点小事，他倒是觉得林海会卖他面子。

“这样啊，那是老岑不对了，等下要自罚三杯。”

“好好好。”

“呵呵呵呵呵呵，”林海看他俩说的热闹，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像一只破了的银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