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奥赛美术馆临摹?”
“呃,主要是去见识一下油画修复,拖尼特为我介绍了一个朋友,叫艾格,在奥赛做修复工作。我跟他联系过了,他们手头正好在做一幅委拉斯贵支的作品,腓力四世的一幅肖像画。”
常硕显然是从拖尼特那里得到了消息,林海文观察了一下常硕平静的脸色,拖尼特应该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唔,拖尼特觉得我可以从那里学到比较多东西,所以就特别介绍我过去。他人还挺不错的啊?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他也不会对我这么关心,呵呵。”
“也好,能够近距离看看他的画作,是比临摹一两幅画对你更有效果。”常硕点点头:“再说你估计在拖尼特的班上也待不下去了吧?你都快把人家的学生弄的要改行了。”
阿噢!
“呵呵呵,人生总是建立在不断到来的打击和挫折上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他那个学生以后如果有了成就,一定会感谢我的。”
常硕觉得这真是个事精,去听几堂课,都能搞出幺蛾子来。拖尼特跟他说的时候,其实说的很全面,包括那个学生歧视华国画家,然后林海文选择了这么一种另类的方式来报复,弄得人家怀疑自我了。
“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拖尼特帮你介绍了这么好的机会呢。”
林海文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就常硕赶走了。
没救了!
……
奥赛美术馆最为人称道的藏品,和橘园美术馆是很像的。当初这个古老的火车站被改建成美术馆的初衷,就是为了展示古典和现代中间的那段美术史。所以印象派的巨匠们,是这间美术馆的主要特色。
当然,除了莫奈、塞尚这些人的作品,被放置在光线最佳的玻璃拱顶之下,也就是第三层。常硕,甚至林海文的祖师爷,新古典主义的集大成者安格尔,也有一幅天下知名的《泉》,待在美术馆的第一层。第二层有很多哲昇的老本行——雕塑作品,尤其以罗丹的作品为知名。
不过,整个美术馆,最知名的藏品,毫无疑问是文森特·梵高的《向日葵》和自画像。
拖尼特为林海文弄了个临时工的证件——所以说国外不走后门的,都图样图森破了,他们狂野着呢。
他花了大半天时间,流连于安格尔、德拉克罗瓦、米勒等人的画作前。米勒的《牧羊女》前面,总也是站着不少人,不过相对于这一幅,林海文更喜欢布格罗的《牧羊女》,怀抱着羊羔,伴随着大羊的漂亮女人,堪称是古典主义的佳作。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艾格才匆匆而来。
“昨天晚上我们工作到很晚,”艾格有一头杂乱的稀疏头发,胖胖的,圆圆的。
“晚上?光线合适么?”
“呵,即便是白天,这些作品也必须在特殊的灯光下被修复。否则对它造成的损害,可能比原来的一些损伤要更加严重。”艾格有两个助手,不过现在可能都还在呼呼大睡,因为艾格凌晨回去之后,他们还需要留下来善后。
“快来看看吧,不然等会儿就要来人拿走了。”艾格铺开了这幅委拉斯贵支的《红衣的腓力四世》:“瞧瞧,一幅不为人知的委拉斯贵支真迹,很漂亮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