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涂刚刚才给他贡献了不少恶人值的份上,林海文决定不跟他的小人之心计较了。
涂刚如果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一口血要气的喷出来,感情刚才背后说我坏话,你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啊。
翻译接手之后,他们聊得就比较专业了。
所以大家伙看着林海文的眼,越发诡异了起来。
十多分钟之后,拖尼特、海格尔等人,才各自被一群人围着,到别的画作面前去欣赏了。常硕和林海文师徒两个,则随意走了几步,从人群里走开。
“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昨天啊,知道今天会遇见拖尼特教授,我想着就学点法语,方便一点。不然都要靠翻译,就比较辛苦,而且浪费时间嘛,没想到居然还是要现场翻译。”林海文咂咂嘴,摇摇头。
常硕的眼也是非常诡谲的:“你骗鬼啊,昨天学的法语,就能学的跟法语主播一样?我在法国待了这么多年,法语还没有你好,所以是我太笨了?”
“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所在啊,我说过一个故事,就是——”
“给我闭嘴,少拿你的乌龟和兔子来糊弄我。哦,别人都有天赋所在,就你没有限制,你愿意哪里有天赋,哪里就有天赋。你想说法语了,昨天学一学就学会了,比法国人说的还好。”常硕使劲儿提醒自己,在今天这种场合,一定要有大师风范,不能翻白眼:“你也是没救了,为了今天惊掉大家的下巴,偷偷摸摸学了很久了吧?何苦呢,累不累啊?”
林海文一低头:“累啊,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世人都说我是天才,是榜样,是灯塔,是那黑暗里永远光明的一点。”
噗。
林海文一转头,就看着捂着嘴的鹿丹泽。
“哎,你还没走啊。”他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啊,人家皮厚着呢。
鹿丹泽生怕让林海文觉得他在偷听:“拖尼特教授等会有个讲座,我想去听一听,跟你说一下。”
“噢,好。”林海文有点懵懂,跟我说什么呀。
看着鹿丹泽走开,常硕挺好的:“你的朋友?画画的?难得啊,我还以为你除了孙唯那个启蒙恩师,就没有别的画画的朋友了,灯塔,是不是?”
“您这样的艺术大家,又是我的老师,这么奚落我,实在是不应该啊。”
常硕就笑,就听林海文继续说:
“天才都是孤独的嘛。”
“……你还抖起来了,”常硕不跟他说笑了:“拖尼跟海格尔,应该会为你写篇评论,之前我也没什么把握。不过现在看上去,拖尼真是很欣赏你的风格。”
“那是相当欣赏吧?他说我是世界油画的未来啊。”
“你当我也是不懂法语的么?”常硕瞪了他一眼。
林海文颇为委屈:“我是直译的呀。”
“人家说的是原始古典主义风格,或者是源古典主义,没有说你。”
“他明明说了我是最具潜力的,那不就是未来么?”林海文一摊手,说的很有道理,逻辑非常正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