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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茵得了父亲应允,之后几日兴高采烈,张罗着收拾行装。那家仆老吴头随着江紫彦离乡近二十载,如今得知要重返故土,愕然之下更是喜不自胜。
岛上乡间的左邻右舍听闻江家父女要走,不时有三三两两前来道别。加之打点物什,收拾细软,如此足足忙了十余天,方才左右准备妥当。只是一时间寻不到北上明庭的海船,倒也未能定下何时启程。
这一日暮霭时分,江雪茵正在院中晾晒鲜鱼,准备干粮。忽见柳少阳从门外一路走来,口中嚷道::“雪茵,咱们去支会爹和老吴头一声,明日便可以走啦!”
原来柳少阳适才在外寻觅海船,恰遇见有南洋诸国的船只往明庭贩货,暂泊靠在了伊江岛海边。当下便登船与管事的商量妥当,约好了翌日搭船同往中土。江雪茵听他前后这么一说,当真是喜出望外。当即便拉着柳少阳径往屋中走去,要告诉给江紫彦知晓。
两人甫一进屋,便眼瞅着江紫彦正端坐在床头,抬眼望着窗外的古木斜阳怔然出,好似浑没瞧见两人进来。
江雪茵缓步走上前去,轻声道:“爹,少阳哥把回中土的船只找到了。已经和船家商量妥当,明天一早便要启程了!”
江紫彦半晌方才回过来,沉声涩然道:“是么?那好得紧诶!”说着语调一缓,脸上现出肃然之色,冲柳少阳道:“阳儿,你坐到我跟前来,岳父有话和你说!”
柳少阳见江紫彦叫他过去,忙走到近前恭声道:“爹,您有什么话便吩咐吧!”
江紫彦望了望江雪茵,脸上尽是慈爱之色。又盯着柳少阳打量许久,情转为肃然,缓缓道:“阳儿,我这女儿便托付于你了。她从小被我管教得太严,性子里透着些古怪,往后烦着你多担待些。这次你们回到中土,便寻个吉日把婚事操办了吧!”
江雪茵在边上听得面色微晕,讶然道:“爹,此事来日方长,你怎么这时候提起来了!”
柳少阳听江紫彦如此叮嘱自己,心中隐然觉出有些不妙,但又不敢往深里去想,嘴上还是笑着应道:“爹你尽管放心,这次回去我便在淮安府招结同门故交,请叔父和您老为我和雪茵证婚。我今生能娶得贤妻如此,往后决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江紫彦听了这话,脸上色舒展开来,阖目轻声叹道:“这便好……这便好……”
柳少阳和江雪茵眼看江紫彦的情语气与平时有异,对望一眼正要出言相询。却见江紫彦缓缓伸出左手,握住了柳少阳的手腕。又微颤着伸出了右手,示意江雪茵将手递过来。江雪茵见状虽不明其意,却仍是依命抬转手臂,将左手递了过去。
江紫彦探出的两只手一边一个,握住了两人手腕。忽地纵声长笑之下,两手倏然一紧,牢牢攥住了柳少阳与江雪茵的腕间脉门。
这一番变故霎时陡生,柳少阳猛然间觉出自己内关、列缺两穴同时被制,浑身气力半点使不出来,一时间已然惊得呆了。江雪茵更是拧臂而挣,惊呼出声道:“爹,你这是做什么?”
江紫彦眸间精光闪过,高声道:“不要乱动!”话音甫落,柳少阳只觉得两股丝丝寒气,从自己腕间冲穴而入,徐徐淌过手足十二正经,分流入自己丹田任督的气海之中。这感觉初时如坠冰窖,周身瑟瑟发寒。到得后来竟而由寒转暖,通体舒泰,只觉得头脑迷惘之间有如飘然御风,有说不出的舒坦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