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像突然被定住了,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她听见男生轻‘嗯’了声。
“一会儿你和史今他们说,我们早点走好不好?”
男生低笑了声,“急了?”
女生扭扭捏捏,“你才急。”
“唔,那就不走了。”
“池铮。”那俩字儿抑扬顿挫,腻的孟盛楠一身鸡皮疙瘩。
男生说话不低不高,“早走也行,得先验货。”
女生脸红了,“流氓你。”
“就流氓了怎么着吧?”
“你——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男生短促一笑,低声说:“不会。”
“那——那就摸一下。”
那动静不大不小,在这没人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孟盛楠屏住呼吸,慢慢的闭上眼睛。可外头的旖旎声音还是让她皱眉反胃,女生乱扭着叫出声,男生低笑:“真软。”
几分钟后才渐渐没了动静,确定他们走远孟盛楠才出来,脚下却是软的。
她回包厢找了个借口要先走,却在ktv大门口差点撞上那对身影。女生仰头倒在男生怀里撒娇,男生搂着怀里的人笑的风情万种。然后,她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走到路口,车来了,他们坐上去,车走了。
视线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
楼上包间的歌声传出来,张柏芝清淡干净的声音在唱‘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装作漠不关心你,不愿想起你,怪自己没勇气。心痛的无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眼睁睁的看见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她狠狠的深呼吸,抬眼看下午三四点的天空。
只记得毕业那天清晨,蒙蒙雨。她很早就到学校,然后溜到他们班,坐在那个座位上。抽屉里仍塞着他的校服,乱七八糟。她不敢久留,将那本皮放进他的书包一步三回头。
也不知他是否已看到。
孟盛楠慢慢笑了,后来沿着街道往回走。
那天的盐店街很热闹,她一个人在外边逛了好久,买了很多小玩意儿。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转,碰见过很多和她看着一般大的男生女生,有父母陪同着买衣裳鞋子行李箱,估摸着应该是要去远方读大学了。
她也是。
从文具店里转出来,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便往回家路上走。街道边吆喝的小贩很多,她一路傻笑假装心情好。
街道口向里有家卖豆腐的,是个中年女人,头发已花白,围得人很多。她随意看了眼过去,女人手忙脚乱,笑得特别热心。旁边有一个男生背对着自己,在边上帮着忙。
她慢慢收回视线,走了几步又感觉不对劲,回头再去看。
“傅松?”她差点哭出来。
隔着一个马路牙子,她远远看着男生弯腰低头,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好像还是很久前,她跑毛不学习,男生总是不咸不淡的丢句很哲学的话,她们几个女生总以此为笑柄乐此不疲。再后来,他说话愈来愈少,沉默寡言。
孟盛楠站了很久,她不知道他以后会做什么,复读还是找了学校就去上了。那天的后来,她最终没有过去找他,而是慢慢转身走远了。很久以后,她和戚乔说。
女生道:“尊严。”
去长沙的前几天,江缙他们打电话约出来玩。
孟盛楠无奈,说她学校开学比较早。江缙气的想揍她,孟盛楠笑。值得庆贺的是江缙和6怀都考到了北京国际,李想这哥们没参加高考直接出国读书了。他们几个人,也四分五裂。
那是个大中午,她躺在床上晒太阳,复读机里周传雄在唱寂寞沙洲冷。
盛典在楼下喊:“吃饭了。”
她将头埋在被子里打了个滚,下楼。孟津周六不上班,将小桌子搬到院子里,盛典上了菜,三个人坐在树下吃。知了鸣叫,树叶作响。盛典又念叨起来:“乔乔怎么报新疆去了,和你一起去长沙多好。”
孟盛楠喝了口可乐,“妈,这你就不懂了,戚乔那是千里追夫,可歌可泣。”
“去。”盛典嗔她,笑。
“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