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就说怎么这么耳熟,是那个谁唱的来着?”
“周传雄。”孟盛楠说。
“对对对,就他。”薛琳笑,“哎孟盛楠,你喜欢他的歌?”
“好听的都喜欢。”
薛琳还在笑:“我也是,最喜欢张信哲的信仰。”
话音刚落地,自习铃响。班里新任了一个专门起歌的官儿,是男生,爱好狂热。预备铃声完了,他就起了个头‘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全班人稀稀拉拉唱起来。
薛琳咂咂嘴:“每次都起这首。”
聂晶从外头背书回来,听见了笑:“要不咱唱水手?”
歌声里,薛琳的声音假模假洋混迹在刘欢的从头再来里:“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孟盛楠笑,一下午的阴郁这时候好像才慢慢驱散了。晚自习老湿没来,大家自觉埋头做英语试卷,几乎没人交头接耳。直到放学,她收完了卷子大家都离去。
薛琳伸了个懒腰和她打招呼再见,她正要走,聂晶拉住她。
“怎么了?”
“你帮我问他一个题。”女生声音很低。
孟盛楠不解:“谁啊?”
聂晶指了指傅松。
孟盛楠想问她自己怎么不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然后接过聂晶手里的倍速练习册,看了眼正在认真在做53的傅松,走了过去。
“帮我讲个题。”
男生慢慢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我看看。”
她递过书。
过了会儿,傅松问她:“哪儿没懂?”
孟盛楠胡乱诌了一个,傅松皱眉:“这你不会?”
她一时无语,侧头找聂晶,却不知什么时候早不见身影。孟盛楠撇撇嘴,从傅松手里拿过书,说弄错了。傅松没说话,又低头做物理。孟盛楠走到门口,又看过去,男生还在做题。
他是个要考中科大的男生,孟盛楠想。
那几天,运动会前期准备,整个学校都热血沸腾。一下课从教室外栏杆处看下去,小操场里全是学生,男男女女,穿着蓝白色校服,笑容满面。
孟盛楠要练跳远,中午不回家。戚乔总是在理科楼下等她一起吃完饭然后连上一会儿回教室,那时候宋嘉树忙着建自己的乐队,几乎天天逃课。戚乔抱怨宋嘉树不让她去,孟盛楠笑笑。
月初一个周六,盛典带她去商场逛买随身听。
“我觉得复读机挺好用的。”孟盛楠说。
盛典拿了一款白色索尼:“现在不流行么,方便。”
孟盛楠凑近看。
盛典递给她,“这个喜欢么?”
“还行,有点贵。”
盛典白眼:“花我的钱,你心疼什么。”
孟盛楠:“……”
导购员笑着将盛典递过去的白色随身听装盒子里。商场里人来人往,音乐循环不停。盛典说:“以后想听什么随便下,多好使,省得你到处跑音像店买磁带。”
孟盛楠撇撇嘴:“怎么突然要给我买这个?”
“我们办公室有个老师给自己儿子买了个,我觉得挺好。”
“哦。”
不远处有人叫孟盛楠的名字,她和盛典都偏头过去。
“陈老师。”
孟盛楠问好,陈思走近:“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