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说完,她又困惑了,她到底是谁?
是空谷,还是只是李家村无父无母的孤女小夏?
她想摸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怎么也抬不起来。
顺着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两只消弱暗黄的手掌。
左手的掌心下面,一个月牙状的疤痕若隐若现。
这是她刚开始学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摔破了碗,割到手留下来的疤痕。
只需一把钥匙,记忆的门瞬间开启,前尘往事纷沓至来。
小家伙看她愣着,摇了摇她的身子,眼见她眼中渐渐有了采,看着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有温度。
终于——
她满含深情地唤道:“小冬!!”
小冬身体一颤,扑上来紧紧抱着她,眼泪终于流下。
“姐!你终于说话了!姐,你认得我!你认得我!!”
心思细腻如他,永远都记得,姐睁开眼的那瞬间看着自己的眼,疏离,不带丝毫感情,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他害怕,要是姐真的不认自己了……他不敢想象。
还好,他的姐姐,完完全全地醒来了!
空谷却不太好受,她现在手脚无法受身体控制,想动也动不了。
听着小家伙一点一滴地诉说着这四年来的生活。
说到他一个两岁的小奶娃,同龄的孩子都还窝在爹娘的怀里嬉笑卖乖,他却只能看着卧床昏迷的姐姐,靠着邻里间的接济过活,她不禁悲从中来,心痛如绞。
此刻,她只想紧紧抱着他,轻轻拍拍他的背,说:“别怕,有姐姐在。”
可是,她却做不到。
四年,她昏迷了整整四年。
四年的时间,小家伙从一个走路还不稳当的小奶娃长成了眼前撑起一个家的小小男子汉。
而她也从少不更事的少女,历经生离死别,人生百态,恍如一场梦。
或许,那就是一场梦,一朝梦醒,前尘往事皆成过眼云烟。
又诉说了会儿,小家伙不得不离开了。
“我得趁着还不热去翻下田,正午的时候日头毒的很哩,都不敢在田里呆久了。我有回过了正午还在田里忙活,脖子上都晒红了一大片,疼了好几天哩!”
说着,就去了堂屋,扛着把与人同高的锄头,依依不舍地出门了。
这锄头是平叔帮着做的,比平常的出头要短些,轻巧些,他也使得方便。
一路从村里走过,见了人他都笑脸打招呼。
“磨爹,扎扫把呢?”
“小冬,你咋笑得这高兴啊?”
“这还不知道啊,他姐姐小夏醒了呗!”
“哟?小夏醒了?”
“可不是咋的,小冬他家这下子要好过不少了。”
“小冬,回头你来我屋拿两个鸡蛋回去,给你姐补补身子,我家鸡子昨儿刚生了一窝蛋哩!”
“谢谢磨爹!”
待在屋里的空谷咬牙使了大力,也只将身子从床边挪到了里面一点。
她吃力地将身体翻了个个儿,又使劲翻转回来,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虽然累,她却不得不歇了会儿又接着继续。
太久没有走动,手脚的筋骨都已经萎缩,严格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