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被民警和城管稍稍控制住,但双方还皆处在剑拔弩张的地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突然双方被一道富有磁力的喇叭音吸引住了。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桑塔纳车顶上站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个少年,十**岁的模样,左手拿着扩音器,右手举着一份文件,大喊道:“大伙都住手,听我说,我叫叶天域,我手上这份文件是花钢厂的股份变更和企业法人变更通知书,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花钢厂的股东兼法人代表”
古天域顿了顿,往下望去,见花钢厂的工人们一个个带着迷茫的表情望着他,古天域咳嗽了一声说:“用直白的话说,我就是你们的新厂长”
没有想象中雷鸣般的掌声,也没有惊叹般的嘘嘘声,静,静的只剩脚底下桑塔纳那断断续续地发动机哧坑声。
古天域顿时脸色红了红,也不在意这帮工人们到底有没听懂,他转身看向了躲在后面的区委书记和土地局局长等人,喊道:“请区委书记等各位领导上前说话”
黄书记和张局长等人在秘书的搀扶下挤身到了前面,古天域这才从车顶跳下,扬了扬右手中的文件说:“这是股份变更和企业法人变更通知书,如果各位领导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工商局询问或亲自回去查一查”
古天域顿了顿,提高声调喊道:“所以,从现在开始,花钢厂由我接手,关于地皮回收事宜,我会亲自上门找各位领导认真商讨,但是现在,我要处理花钢厂的‘家事’,还请各位领导先带着你们的人回去”
古天域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理会区委书记等人,再次跳山车顶,看向了花钢厂的工人们,这时工人们才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他是我们的新厂长?怎么看都不像是回事啊,这么年轻”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会不会是政府那边派来忽悠我们的?”
“十有**是,大伙可要提高警惕啊,千万不能相信他”
古天域听着底下的窃窃私语,便皱起了眉头,用扩音器喊道:“我知道你们心存怀疑,不相信我,但是我今天当着大伙的面,向大家保证两点:一,花钢厂欠大伙的工资,我保证在三天内一分不少地还给大家,二,花钢厂今后的命运到底何去何从,我不知道,但我保证,一定会向政府给大伙争取一个满意的交代。”
依然是静,工人们抬头安静地看着这个少年,这个站在烈日下,背对着政府却面对着他们,呼喊要为他们拿到工资,要为他们向政府争取一个满意交代的少年。
这一刻,工人们落泪了,这就是工人们的心声啊,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好”,便鼓掌了起来,大伙儿也纷纷抹着眼泪并鼓掌起来,且不断地喊着“好!好!好!”
黄书记这边听着对面震耳欲聋般的喊声,气的脸都紫了,秘书跑过来低声说道:“向工商局询问过了,手续合法,是真的”
黄书记的脸色便由紫变得黑了,站的都摇摇欲坠,秘书赶紧扶着他一只手喊道:“黄书记你什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土地局局长张安利擦了把热汗说:“赶紧先送书记回去歇着吧,下面的事我来处理”
等黄书记走后,张安利的秘书便试探性地寻问道:“局长,接下来我们要什么处理?”
“什么处理?你问我啊?我问谁去呢?”张安利没好气地一甩袖子说:“回去,回去,都给我回去,丢人现眼”
花钢厂办公室,古天域召集了厂子各部门的大小经理,以及主管干事展开了临时会议,由人事部主管现场点名后,有两个经理,四个主管缺席,其中有个还是财务部经理。一番询问下去说好几天没看到了,打电话也不通。
有人说财务部经理是花豹的小姨子,怕是早就和花豹勾搭成奸携款跑路了。
“在这个档口玩失踪的,公司决不能留”古天域看向了人事部主管说:“把这几个人的身份信息单独整理一份,一经查实有偷款或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直接走法律通道追究责任”
古天域又点名叫上了财务部主管,让他去整理一份完整的财务报表,以及公司拖欠员工工资的具体总额一同汇成报表送来。
在场的其他经理顿时对古天域另眼先看,虽然古天域拍了胸脯,打了包票说会替他们争取回公道,但毕竟古天域太年轻,对他的能力还是还是抱有怀疑态度,但当看这位新厂长处事果断,办事雷厉风行,心里便舒了一口气,不禁感叹道:这下厂子真的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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