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荣看到小院子里停了辆破皮卡,知道陈彪肯定在家里了,待走进了院子里,又听到正堂里飘出凤凰传的音响声,还夹杂着一声猪嚎般的吼叫,吓得陈锦荣一激灵,他听出那猪嚎声正是从陈彪口里飚出来的。
陈锦荣站在皮卡车后面露犹豫之色,此番前来是有求于陈彪,料想陈彪肯定会百般刁难自己,但想到自己儿子将要面临牢狱之灾,陈锦荣摸了把鼓鼓的衣兜,一咬牙,举步走了进去,看到陈彪正侧对着门口坐在一张破败的沙发上,而怀里正搂着一个女人,陈锦荣嘴角顿时抽搐起来,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牛玉兰。
陈彪跟牛玉兰正在嗨歌对唱,他右臂被陈轩捅了两刀,此时右臂缠满了绷带吊在胸前,左臂搂着牛玉兰的肥腰,牛玉兰则坐在他腿上,左手举了瓶啤酒,右手拿着支话筒勾着陈彪的脖子,陈彪对着话筒唱得无比陶醉。
牛玉兰先察觉到有人进来,回头一看竟然是陈锦荣,吓得一哆嗦赶紧丢下酒瓶跟话筒,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背着陈锦荣整理着衣角跟卷发。
陈彪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眼往门口瞅了一眼,顿时吓一激灵,条件反射想要从后门逃跑,刚跑了两步才醒悟过来这是自己家,也难怪他有这举动,因为平时跟牛玉兰偷偷摸摸惯了,才一时想着逃跑,而忘记了牛玉兰跟陈锦荣已经离了婚。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牛玉兰站在沙发后一声不吭,却看得出她浑身不自在,陈彪也是做贼心虚挤眉弄眼地示意牛玉兰快点走,陈锦荣更是满脸发烫,真想愤而离去,当初离婚就是因为撞到他们两人正做着苟且之事,如今又被自己撞到了,就算现在离了婚那也是在打自己脸啊,但想到陈轩,陈锦荣激愤的情绪逐渐平息下来,天大的事也没儿子的事大,于是和和气气地挤出一张笑脸说:“玉兰,你也在啊,那个,我找陈彪有点事,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晚上再来”
陈锦荣说完这话却不走,站在门口等着陈彪的回话,陈彪听了他的话后诧异地与牛玉兰对视一眼,终于醒悟过来他跟牛玉兰已经离了婚,用法律上的官话说,陈锦荣已经无权干涉牛玉兰的私生活,想到此处,陈彪顿时底气十足,同时心里也邪恶了起来,见牛玉兰要走,伸出左手一把拉住了她,搂在怀里,手上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揉搓着,带着一副及其欠揍的表情说:“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找我干嘛?”
牛玉兰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当着陈锦荣的面跟陈彪有肢体上的互动,当下拨开了陈彪作弄的手,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捡着花生米吃,她也好陈锦荣找陈彪会有什么事。
陈锦荣走进了两步,看了眼陈彪右臂上的绷带,言不由衷地笑道:“我那混账儿子不小心伤了你,我今天来是向你道歉的,你的伤没大碍吧?”
“道歉?”陈彪心里一乐,同时更是气凌然,晃了晃那只受伤的胳膊说:“妈的,要不是我身强体壮,我这只胳膊就差点废了,说说看吧,你想怎么个道歉法?”
陈锦荣小心翼翼地从兜里取出两踏钱递过去说道:“我那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
陈彪接过钱来颠了颠,估摸着应该是两万块钱,心道我医疗费总共花了也不到两千块钱,这次还真是挣了,但转念一想,既然陈锦荣这么在意他儿子,何不乘此机会再狠狠宰他一刀好过年,当下将手里的两踏钱甩在桌面叱喝道:“他奶奶的,陈锦荣,你儿子捅了我两刀,你给我两万块钱?这是这么意思,明码标价是不?要不我给你两万,你让我捅两刀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