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您说服我爸，让我出来开公司。”甘兆亮盯着他缓缓地说道，脚向外撇着，大有情势不对，立马逃的架势。

“行了，别跑？”甘良生看着他那如见了猫的老鼠似的样子道，“在外经贸委做的好好的，为什么不想干了。”

“大伯您看我要是再体制内，就得像您和我爸一样，穿着的规规矩矩的，不能出格。是吧！”甘兆亮小心翼翼地说道，看着他没有发火继续道，“您看我还年轻，我不想中规中矩的被束缚着……”

“继续。”

“大伯您看现在国家也鼓励个人开公司，我是不是也下海，乘风破浪啊？”甘兆亮摆着忠字舞的架势道。

“还乘风破浪？”甘良生拍了下他的额头道，“我看你是抽风吧！咱家缺你钱花吗？”

“那倒不缺。”甘兆亮沮丧地说道，又打起精来，“可是国家现在让政企分开，这外经贸委的下属公司办不下去了。”

“那就老老实实的回外经贸委上班去。”甘良生立马说道，“省得跟着那一帮人，把你给带坏了。”

“大伯，我想自己闯闯？”甘兆亮不死心道。

“自己闯？”甘良生没好气地说道，“也不怕笑掉大牙，自己闯？哦！在外经贸委，拿着国家的钱趟好路子，现在跟我说自己闯，这些话也真亏你们说的出口。”接着又问道，“我问你开公司的钱，你怎么筹备，我可不给你投资。”

“嗨！这年头谁还用自己的钱啊？”甘兆亮大大咧咧地说道。

“空手套白狼，用银行的钱，挣了是自己的，陪了是国家的。”甘良生闻言想到其中的官窍道，“打的算盘倒是噼里啪啦响，你精明，国家也不傻，也不怕秋后算账。”

“可是大家都这么操作，在外经贸委早就趟好路子，打打电话，分分钟就把钱给赚了。”甘兆亮嘟囔道。

“你觉得这样赚钱有意思？”甘良生看着他道，“耗子别枪窝里横！还不是仗着家世，靠关系。”

甘兆亮噘着嘴道，“有家世，靠关系为什么不用？过期不是作废吗？还不如为我们……”

“我看你找打。”甘良生啪的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道。

甘兆亮揉揉自己的额头道，“现在机关干部纷纷下海经商，不都是靠着手里的关系网这样赚钱的吗？”

“关系网？说的怪好听的，本质上还不是权利带来的金钱。”甘良生一语中的道。

“这也不是我弄的，谁让国家价格双轨制……”

“你还说？”甘良生又扬起了巴掌道。

吓得甘兆亮缩了脖子，委屈道，“大伯，再打就傻了。”

“傻了好，傻了就不惹事了。”甘良生毫不心疼地说道。

甘良生挠挠头，大侄子找他说明相信他，让他自己在外面折腾，开公司，肯定和那些下海经商的干部一样，他利用不正当的人际关系，通过“走后门““批条子“，利用价格差行贿受贿、倒买倒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