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可是回不去了。”杜静姝握紧手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来的，就更不知道怎么穿回去，“言诗晴，我把他们都还给你了，言家那边，你放心，为了拥有现在的一切，我只能盯着。”

她现在上不上，下不下，没有人推着她滚落谷底，她根本就不敢滚下去，只能紧紧地抓着悬崖上能抓着的藤蔓。

“哦，那恭喜你！”言诗晴不可能同情杜静姝，对方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理打电话给她的。言诗晴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想让她同情她，也想嘲讽她。

好像即使没有杜静姝这个外来者，她言诗晴跟杜家还是会产生矛盾，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原来的杜静姝去哪儿了，杜家人怎么想。

前世，杜家就已经抛弃言诗晴了。要是杜家对原来的杜静姝心怀愧疚，不想接受她这个亲生女儿，那也没有问题。那正好，她就不用去想前世的杜家跟今生的杜家不一样，不用去强迫自己一点一点地接受他们。

杜家这一段时间对言诗晴的态度，言诗晴都看在眼里，他们都很温和。

“对不起。”说到这里，杜静姝又说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杜静姝，你要是站在他们面前，就不会去想他们要是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杜静姝，会如何吗？他们对你再好，你都会想着曾经的杜静姝，想着他们只是因为现在的杜静姝变坏了，才对我不好，要是原来的呢？”

这一根刺，早已经埋在言诗晴的心里，杜静姝不相信言诗晴不在意。

就好比杜静姝知道华夏组的存在，就想着急的身份有一天会不会被杜家知道，华夏组会不会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一样。哪怕知道华夏组不可能随便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杜静姝还是会担心。

“一个地方有伤疤，想要不留疤，很难。”杜静姝道，“撕开，再用强效药，也许就能好一点。”

言诗晴皱眉，“你是要我感谢你吗？”

“不，我就是一个恶毒的自私的人！”杜静姝真的觉得自己很恶毒很自私，以前刚刚穿来的那一会儿，总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女，认为自己能扭转的结局。

说白了，她所认为的跟命运抗争，不过是用来掩饰自己内心恶毒的一个借口。

这一次，她总是做噩梦，害怕受精上的折磨。所以她才找上杜家，让别人给她做选择，杜静姝真心的明白了自己的为人，她就是一个恶毒的人，把压迫在心里的一切说了出来，撕开了别人的伤口，让别人一身血淋淋的。

也许，这一次事情过后，言诗晴和杜家的关系就更亲切了，也许也可能变得更加疏远。

杜静姝不后悔说出这一切，“我不想欠你的，不想欠原来的杜静姝的，可是我终究是欠了你们的。”

对，她欠了很多很多，她没有办法还清。可是她还是那么自私，杜静姝挂断电话，她不想再在言诗晴的面前哭出声。她以后就只能那么生活，去做慈善吗？她这样的人不可能一直坚持做慈善的，顶多就是偶尔。

杜静姝想她只能等，等个几年，大家不再关注杜静姝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