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孤烟情一滞。原来当初她所听到的，太片面的，让上官婧初嫁给十一皇子做妾，并非大夫人一个人的主意，上官赟那个老狐狸也是这么思量的！

“可惜啊可惜……”容珏耸了耸肩，瞥向百里孤烟的眸光中透着几分敬畏，“那丫头摊上了你这么个心胸狭窄的女人，硬生生把她逼成了寡妇！当初若是嫁到十一皇子府上去，顶多就是被正室欺压而已，现在可好，整个卫国公府，个个都将她玩死里头整！”

听他这么一说，百里孤烟再回头去看上官婧初的眼。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在十一皇子身上，一定是在幻想，如果当初乖乖地嫁给了十一皇子，会如何如何……

天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可以回到十年前，她也不会一脚踩进宗政昭颜那条臭水沟里！

百里孤烟回过来，瞥了一眼湖面，在心中数了数，回眸对容珏道：“我们若是再不下手，只怕就要输了。这燕堂池湖畔的金灯已经不多了。”

容珏勾了勾唇角，薄凉的唇瓣妖冶非常，声音旖旎地指着湖心道：“那儿不是还有很多么？！”

百里孤烟蹙眉瞪了他一眼：“年年这个时候，湖心都会产生漩涡，那是皇宫地下密室的热浪所致。别说我不识水性，即便是识水性的人，一旦走过去，也会被湖水吞没，埋入湖底，再也爬不上来！你自己瞪大眼睛看看，参与摘金灯的男女有二三十人之多，愣是一个人都不敢靠近湖心。湖心的金灯再多，那也只是陛下放在那儿的摆设而已——”

容珏眯着眼眸，搁着脑袋打量着她，像是很认真地在听她解说。

百里孤烟接着道：“燕堂池湖心的淤泥又被称为阎罗地狱，因为一旦被埋入其中，便注定要埋骨于此了！我们活得好好的，没必要跑过去送死吧？！”

容珏抿了抿唇，眸中泛着金光：“能和世子妃一道埋入阎罗地狱，那也是人生一大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