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掉了下来,没有一个爬上去的。
且这还不算,藏在石台后头的□□手就位,瞄准了城下的凡军。为首的那位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冲了出去。
箭头上的铁器尖锐,接着箭弦的力量俯冲而下,势如破竹。箭头的尖端蘸了金汁,在刺进城下的反贼肉身里时,噗嗤一声连带着那些恶臭之物一起送了进去。
抬着金汁大锅的官兵三人一组,不顾夏日炎热脸上围着面巾。而□□箭手也是三人一组,一人在前方瞄准射箭的时候,跟在他后头两个,一个绷弦,另一个在上箭之前往箭头上蘸上大铁锅中的金汁。
最前头的那位箭一射出,后头的人立刻跟上,一时之间箭雨磅礴,似无有尽头一般的落下。
不似雨滴落在人的身上至多着凉,晚上睡一觉就好了。若是被这场箭雨沾了身,基本就性命难保了。
反营的军医提着药箱穿梭在乱成一团,早就不按阵法排列的将士之中。恰好有一人中箭倒下,他将药箱往地上一扔,半跪在地上,扒开了受伤之人的铠甲。
箭头是在磨刀石上磨过的,尖锐的不像话,接着弓弦的力量足能够轻易的刺破铠甲。箭头上沾满了棕黄色的恶臭液体,叫军医犯了难。
这可怎么治呢?
烈日当空,光是站在太阳地底下,晒上片刻便会出一脑门儿的热汗,后背的衣衫也要湿透。夏日里谁要是割伤了手,郎中都要嘱托一句切勿见水,否则化脓之后就不好了。
而今被箭刺入胸膛,上头还沾染着肮脏的金汁,化脓肿胀便是无法避免的事。
即便如今受伤的士兵躺在地上,稍有骨气些的甚至还能站起来继续作战,然而即日之后,除非是仙山上的仙下凡,否则都要跟着阎罗殿的小鬼上奈何桥。
叹了口气,军医捡起地上的药箱朝着最前方的首领冲去,好歹把头领保下来不是。
一路小跑,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了将军的马下,伸手拽住了缰绳。
“将军,您得撤!这里太危险了!”
将军甩开了军医的手,冷哼一声,极度的看不起他。没有参加造反之前干农活都受过不少伤,爬到树上偷鸟蛋掉下来,割麦子的时候被镰刀划伤,甚至是给地主家做活被那些狗仗人势的揍了……
说起来哪一样都比箭伤要重。
从他的观察上来看,那些箭头至多没入肉身一寸。将军有自信,就凭他的身子骨儿,□□一点事儿没得,晚上洞房的来得及。
“滚滚滚!”
一脚踢开还要往他这边扒的军医,将军手提缰绳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
军医当然不能任由他胡来,冲到马前跪了下来,双手高高举起,拦下了将军的马,随手从地上倒下的一人肩头把箭拔了下来。
一旁跟在将军身侧的寒松皱起眉头,打量起了下头跪着的军医。
医者仁心,对待伤患怎的这般粗鲁?
在他模糊的印象里,倒是有一位女医的身影,比起眼前这位军医来说,更当得
起一个医字。
军医拔箭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不曾询问倒下的士兵疼不疼,做好准备要拔了。因着在他眼里看来,反正都是要死的。
高举起箭,棕黄色的粘稠液体与鲜血混合在一处,自箭头上滴滴答答的落下。
“这不是普通的箭……”
军医琢磨着措辞,想起将军不曾上过私塾,解释多了他也听不明白,干脆将原理简化成了一句话。
“箭头上有毒,沾了必死。”
将军俯下身,从军医手上接过了箭,举在胸前仔细端详了起来。
“我咋看着像……”
将军鼻头一皱,凑近闻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