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辈一看就是天定的姻缘,待在一处指定是要出问题的。你瞧瞧,这才过了多久,灵璧小友便藏不住心疼与忧虑了。
“啧啧啧。”
封鸿心念一动,摇摇头,和尚就是和尚。
“寒松小友让你不要儿女情长,刺死封鸿就好。”
歪了一眼寒松,替他说出心声之后,封鸿心里有些别扭。
“我可是真心待两位小友的,几次三番放了你二人性命,怎的就换不来你些许的不忍呢?”
“那你忍忍。”
灵璧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将话传进了寒松的识海之中。
当然,这不过是徒劳罢了,封鸿一样听的到。
树枝分叉一般的光缠绕在巨剑的剑身上,噼啪作响让人由衷的升起一股子畏惧。换了别人瞧见这把剑刺向自己,早就吓的慌了。
封鸿却不然,他恨不得这剑快些落下,才好应证自己的想法。
“灵璧小友,你磨磨蹭蹭的可不像个剑修呀。”
双手紧紧扣住了寒松的腕子,封鸿还怕他跑了呢。
一狠心一咬牙,灵璧握着剑柄用力向下,朝着封鸿的心口处刺了下去。
扑哧。
剑尖刺进了血肉发出的声音叫人头皮发麻,后颈也跟着凉。
闭上眼不去看寒松的表情,灵璧握着剑柄横打了一圈,剑身在封鸿的胸膛里搅了起来。一股有一股的鲜血从他的胸口里冒了出来,汩汩涌动似山间深潭之中的泉水一般。
“呜……”
刚一张口,封鸿还没发出声音,喉头腥甜舌尖满是铁锈的味道。从腹中涌上来的鲜血将声音拦了下来。
微微将双眼睁开了一条缝,灵璧只瞧见封鸿的双唇嗫嚅着,似有话要说。可开开合合许久,耳边仍旧没有响起任何除了痛呼之外有含义的声音。
剑身刺入胸膛,扎进了封鸿的心脏。
寒松感同身受,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勉强站稳身形没有倒在地上。仿佛体内的脏器都被搅成了碎肉不再运行,血液在筋脉间流动的速度变的缓慢,识海开始便的模糊混沌。搭在封鸿前额上的手,若不是封鸿自己拽着,此时可能已然滑落。
筑基时将体内所存十几年的腌臢之物逼出体外,脱胎换骨不可谓不痛。结丹时要受天道雷劫降身,闪电自头顶莫入脚下的土地,不可谓不痛。
和尚本以为经历过那些之后,被巨剑刺进胸口算不了什么,跟在后山打老虎时叫老虎咬伤没什么两样,至多比老虎咬的疼一些。
而当剑尖没入了封鸿的胸膛中后,寒松才知道是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这痛意来势汹汹,强烈到了寒松的五感中只剩下了一个疼字。他也看见了,封鸿道人双唇嗫嚅着,似有话要说。
然而封鸿的声音在他识海中朦朦胧胧,隐隐绰绰听不清楚,仿佛耳朵里头塞上了棉花,让寒松不由得闪过旧时在北山寺中的回忆。
住持和尚为了让他静下心来,不去与外头小沙弥们玩耍。将自己冬日的棉服剪了个洞,扣出了里头已经发黄的棉花,举在嘴边吹了吹,塞进了寒松的耳朵里。
那时再听外头小沙弥的笑声,就像如今听封鸿道人念叨一样,近在咫尺却又似相隔天涯。
铺天盖地的痛意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封鸿道人终于忍不住了,放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