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很是亲切。
“小师傅,女菩萨,怎的走的这么快,急什么?”
女子拨动琴弦的手停了,琵琶声跟着戛然而止。女子将抱在怀里的琵琶丢到了地上,掀起裙角站了起来。从屏风上的影子可以看到,她发髻上插着寒松在金玉店里看的那种钗子。
叮叮当当,主人动身便跟着摇晃。
城中活下来的人,能认出灵璧与寒松的不再少数。听见这声呼唤之后,脚步顿住,灵璧随手把花生米洒到了临近自己的桌上,眯着眼睛瞧向屏风。
在识海中搜寻了一番,灵璧试图用屏风上的影子来判断后头藏着的是谁。北山寺里,凡女子都睡一间禅房。回想许久,也没有谁的身影能与屏风后的女子重合。
“敢问姑娘是?”
屏风后的女子语气不善,怎么听也不像是要与他二人道谢的。对方既然唤住了她,灵璧便也不躲。扪心自问,和尚们指不定心里头还有愧疚,灵璧自己可是坦坦荡荡的。
“呵呵……”
女子捂着嘴笑了起来,青天白日听得人脊背发冷。裙琚扬起,女子抬脚将她片刻前还在坐着的凳子踹了出去。
踹出去的椅子上火苗嗖嗖的蹿起,每每滚过的地方都被火舌舔过。大堂里本就没几个客人,只灵璧一桌点了茶水,剩下的都摆了好几坛子酒在面前。
饭庄刚开张,城中的修士能在此时来喝酒的,全是借酒消愁,灌醉自己后好忘了心里头的苦楚。
而也正因如此,当被火包裹着的凳子滚过时,火舌顺着桌子腿便向上舔起了酒坛子。砰砰砰,一声接着一声,酒坛子炸裂开来。
饭庄里的掌柜小二及客人做鸟兽散,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门外。屋内汹汹烈火,炙烤的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生疼。
寒松和灵璧没有出去,屏风后的女子明显是冲着他二人了。
“小师傅,女菩萨……”
也不知是被火烤的,还是被烟熏的,女子原本婉转悠扬的声音沙哑了起来。比起二八年华的琵琶小妹,倒更像是七巧节街头叫卖鲜花荷包的老妇人。
纤细的手啪的一下落在了屏风的木头杆子上,火光便从她落手的地方蹿起,缠绕着屏风将其点燃。浓烟滚滚,熏得灵璧双眼酸痛。
寒松有慧眼傍身还好些,这点烟雾尚不能遮住他探寻的视线。双眼微微一眯,他朝着屏风处望了过去,倒要看看是何方圣。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寒松的视野中,他瞧清楚之后,右手握紧拳头,腕子上缠着的念珠取了下来。肩头撞了下身旁站着的灵璧,紧抿着嘴唇,传了道音过去。
“拔剑。”
灵璧眼圈儿红的不像话,烟雾缭绕熏的她只能闭着眼抬手往身后去探。巨剑似能感应一般,剑柄落在了主人不靠谱的徒弟掌心之中。
“我以为女菩萨和小师傅好心肠呢,怎的我还没现身,便要打要杀的。”
屏风烧的差不多了,轰然倒了下来,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寒松也好,灵璧也罢,二人对这张脸都不陌生。是北山寺上诞下旱魃妖孽的妇人,是灵璧照顾了数日,眼睁睁看着被院判剥了面皮,被封鸿道人剥了手皮,还用寒松的匕首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