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的很,双手撑着石砖的边缘用力,整个人就从木梯上脱身上了来。01bz.cc
最后上来的卢致远吭哧吭哧的,撅着腚,双手拖拽着遮挡密室的石板,试图将它搬回原来的位置。
真不知道那和尚是吃什么长大的,哪里来的力气。先前卢致远见他稍一用力,就把这块石砖扳开了。如今轮到自己,可真是沉啊……
而且这几人是怎么回事?也不说帮帮自己……
卢致远拖拽着石板,扭头去看他们,准备抱怨几句。偏偏和尚寒松也好,灵璧和虞山也罢,他们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齐齐的向着上方的供奉台上望去。
琢磨着一堆泥像有什么可看的,然而当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当即就撒了抓着石板的手。石板砸在了脚面上,卢致远喊了声:“子唉!”
圣人有没有听到不知,反正上头的人是听到了。
殿上超过半数的塑像此刻已经碎裂开来,碎开的那些,里头的人或是伸出手来,或是抬脚在踹,一个个的全都面色凶狠,双眼通红,一副要手刃仇敌的模样。
咚
有一位率先从泥塑里挣脱出来,因着方才用了手指去扣开束缚着他的泥塑,现下双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那位出来的修士仿佛一个讯号,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被做了人茧的修士通通破茧而出。殿上的佛只剩了一半,遍地皆是彩绘的渣滓。
逃出升天的这些修士,没有急着离去,也毫不在意殿中站着的四人,他们支楞着耳朵,绕着剩余的像转了起来。
“那败类肯定在剩下的这些像里。”
虞山说完,举着罗盘跳上去加入了寻找的阵营。
“都砸开不就行了?”
灵璧见他们在上面绕来绕去,头晕的很,好为何不选择最为简单的方式,非要这么围着像打转。
寒松摇摇头,刚要与灵璧解释,就听一声惨叫,先前在密室里见过一面的夜叉倒在了地上。在他手边是一尊毁掉的罗汉,半边身子都被削了去,露出实心儿的泥胚,没有半点人影。
在上头的虞山连忙收起罗盘冲了过去,可惜已经来晚了。夜叉溜圆的一双绿色眸子,失去了原有的采,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甚至来不及说上一句遗言,肉身便化成了泥土一般的颜色,稍稍一碰,便像他好不容易挣开的塑像一般碎裂了。
“剩下的泥塑里,日日受信徒朝拜,不是肉佛而是真。这些朝生夕死的人茧,根本承受不起辱的报应。”
寒松说完将腕上缠着的念珠握在手中,诵起了超度的经文。
人茧承受不起,灵璧自诩也没这个实力。佛的心眼只有针尖尖大,平日里说上一句坏话,都要倒霉三四天。要是砸了像,业报下来可以说仙途就无望了。
然而要是不砸,又怎么能知道哪尊才是造就这一切的玄门道人呢?
上面的人茧加快了绕行的速度,在每一尊剩下的泥塑前盘旋了好几圈,却迟迟不敢下手砸开探个究竟。虞山手中的罗盘明明也算的上一方至宝,在这里却像是失灵一般,算不出任何的方向。
就在几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从身后的门外传来了阵阵的欢呼声。灵璧走到门口,推开了一条缝向外望去,发现那些凡人信徒全部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等着见证此地千百年来等候的百日飞升。
将门关上,灵璧心中莫名慌乱,朝寒松走来不过几步的距离,却叫她六无主。右手不自觉的搭在剑柄上,业报就业报吧。
如若眼睁睁的看着道人用人茧的方式登上仙途,以后自己也会时时惦念今日的情形,留下心魔几乎是必然的结果。与其如此,还不如图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