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了。”波佩轻轻靠在他怀中,声音轻柔却清晰,“你实现了你的诺言,学会选择,学会重新成为一个独立的人,现在到我了。”
“我要同你分享我人生,过去、现在、未来。”
“我愿意将我拥有的一切同你分享,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直到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都会一直爱你、珍惜你、拥抱你。”
波佩的透明的眼泪落在男人粗糙的手掌上,滚烫得像是在他的心上烫出一道永不愈合的印记,她也大笑起来,问他。
“我想嫁给你,你愿意吗?”
巴基睁大眼睛看她,一时忘记了说话,他曾经是个爱笑热情的人,他像一只初生的牛犊,有着不服输的闯劲和对世界的热爱,但后来他被残酷无情的命运重重地击倒了。
左臂被切下,安上不属于人类的冰冷重量,记忆被不断抹去,人格被不断磨平,巴基在浑浑噩噩中追寻真实的自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成为九头蛇手里最锋利的武器。
后来她来了,真的像一颗星星从天而降,落入他怀中。她大笑着伸手拨开巴基眼前的重重迷雾,握紧他的手向前走时告诉他,你不是工具,不是武器,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漫长而没有尽头的等待,巴基的记忆一点点地恢复,他想起了以前采飞扬、肆意热烈的自己,但他走了那么长的路,摔倒了无数次,身上的反骨早就被摔断、磨平,只剩那汹涌不肯平息的爱在撑着他走下去。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你愿意娶我吗?”
苦尽甘来,一道光照在这个疲倦的男人身上,他的波佩为他而来,最终留在了他身边,而且是余生所有的时光。
那些有勇气对抗世界的少年意气,好像穿透了无数时间的限制,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他的泪落下来,浑身都在颤抖,几乎说不出话。
这个沉默坚强的男人在爱面前卸下了盔甲,几乎泣不成声,但他要说,他还要大声地说出来。
“我……我愿意……我愿意……”他语调坚定,从轻不可闻到逐渐响亮,“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波佩抬手拥抱他,这个温柔的怀抱不会停歇,不会冷却,从巴基还是一个无名无姓之人开始,到往后的所有岁月。
永远为他敞开。
波佩实现了她的诺言。
她带巴基坐船去看哈德逊河口伫立的自由女雕像,河中的风很大,天空有层层叠叠的白云,巴基的笑像个几岁的小男孩。
她带巴基去做斯塔顿岛的摩天轮,慢悠悠转到顶端时就侧过头同他接吻,向上帝许愿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她带巴基去海洋馆看水母漂浮,看彩色的热带鱼成群结队的游过头顶,看海豚凑近又摆尾离开。
她带巴基去美国队长博物馆,和一个只有六岁的小男孩吵架,争史蒂夫和巴基哪个更帅,最后被带着帽子脸通红的巴基给拽出来了。
巴基还是要出任务,波佩过上了在盾局上班朝九晚五的后勤特工生活,在攒了两年的钱后,夫妻俩在斯塔顿岛的海岸线买了一栋抬眼就能看到大海和灯塔的普通房子,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在搬进新家的那天,巴基跪下来向她求婚,结束了长达两年的订婚,终于转换角色,到波佩对他说“我愿意”。
他们在这里活得很平凡又自由,有时候会有朋友拜访,史蒂夫会带着他的波佩,还有两岁的小女儿莉莉同朋友坐在一起吃饭,海风会轻轻吹起白色的纱窗。
巴基也在慢慢地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