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的他早就想带着波佩回到加拿大去,但此前局限于先进的医疗条件,罗根留在了学校里成了格斗课的老师,顺带兼职偶尔拯救世界。现在一切走上正轨,波佩也已经醒来,回家成了夫妻俩心中唯一完美的选择。
为了保持隐蔽,罗根拒绝了查尔斯的私人飞机,低调保险地选择了普通的客机。已经进入加拿大国境的夫妻俩开着维克多留在机场的皮卡车,平缓地沿着人烟稀少的路向家里驶去。
波佩正坐在副驾驶上开着窗户吹风,她把头搁在车门上,迎面的风将她红色的长发吹得四散飞舞,像是一簇燃烧的火焰。
车里的收音机播放着舒缓轻柔的歌曲,女歌手低沉沙哑的嗓音不急不缓,像是在诉说一段遥远的爱情故事。一望无际远处的地平线与天空接壤,今天没有落日,但不同层次的蓝色撑起了日夜交替的美丽,寂静沉默又清澈。
天色渐暗,罗根打开了车前大灯,明亮的光线在深色的四周燃起,笔直地照亮回家的路。他叼着雪茄,但一点都不想点燃,一只手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敲击,另一只手握住了妻子,动作轻柔但语气却凶巴巴的:“有车来就撞掉你的头。”
波佩笑眯眯地回头,抱住丈夫的手臂靠近他,完全没在乎他刚刚凶恶的语气,反倒笑弯了眼问道:“哥哥不在家吗?”
“他有任务。”罗根不耐烦地试图将自己的手从妻子柔软的怀中扯出,当然没成功,过了这么久力气依旧比妻子“小”的大猫吼她,“粘人。”
“谁叫我这么喜欢罗根。”波佩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带笑望向他的时候简直要融化丈夫的心。
罗根的嘴角飞快地翘了翘,心跳得飞快,还是拉平嘴角,从鼻子里发出不满的哼声。
从宽阔笔直的柏油马路拐入尘土飞扬的乡村公路,皮卡车开得不远就驶入了那一片蔓延了整个山脉的松杉林中。
它们肩并肩笔直地立在这片大地上,以沉默静谧的姿态守护着山林里的万物,有时会是从山坡上顺势而下的清风,有时会是拖着毛茸茸大尾巴轻易的松鼠,有时会是突然从天而降的洁白雪花,有时会是他们。
深色的绿意在顶端汇集,仿佛绵延到整个世界。波佩探出头去看它们,从叶缝中簌簌穿过的月光落下光斑,随风轻轻晃动。
不远处出现了房子的轮廓,妻子兴奋得从车窗伸出上半身去看,不过被吓得心脏都漏一拍的丈夫赶紧拉回车里,纸老虎板着脸又训了几句。
“罗根,那是我们的家啊。”波佩同他十指相扣,看向空地上的房子时,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有光在闪烁,温柔又满怀期待。
罗根看着妻子柔和的侧脸,心情落回舒缓平静,他握紧妻子的手,带着笑叫她:“小姑娘。”
入夜的山林中风非常大,罗根下车后将自己的皮夹克搭在了妻子身上,不耐烦道:“麻烦。”
波佩将手从宽大的袖口伸出,挨着他时笑眯眯地仰头看他:“牵手,罗根。”
“粘人。”罗根板着一张脸牵起妻子,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从车里下来,舒缓的音乐声消失,车前的大灯也关上了。天地间只有风吹过的声音,照亮前路的则是静默的月光,夫妻俩牵着手,慢慢向他们的家中走去。
他们没有着急,此刻也没有人说话,波佩的手被丈夫的大手温柔地包裹着,因为笨拙还漏掉了她的小手指,但她很开心。她微微仰着头去看丈夫,露出甜蜜又依恋的笑容,因为太爱他了,到现在反而什么也说不出口。
罗根自然能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对待他人,对待这个世界向来不留情面,什么地方都敢闯,什么人都敢得罪,什么事都敢去尝试。但此时此刻,面对他藏在心里最柔软的小姑娘,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情感的罗根甚至不敢看她一眼。
爱使人勇敢,也使人胆怯。
“哇——”波佩走进了看清屋前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