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依旧只能看见主人的悬浮王座的背部,比邻星单膝跪下,恭敬道:“主人,暗夜比邻星前来复命。”
悬浮王座发出轻微的声响,慢慢地旋转,比邻星的头垂得更低,但心里却放松了一点,主人同往常并没有什么差别。
萨诺斯低沉平静的声音在大殿响起:“你忘记向主母问好了。”
她猛地抬起头,白色无瞳孔的眼睛因为震惊被张大到极致,比邻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不能挺直身体,但面前的画面却依旧牢牢地扎根在她的脑海中。
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浮空王座,萨诺斯如常地坐在上面,色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他像往常一样,将妻子揽在怀中,一手牢牢地掌控。
波佩睡在他的怀中,鸦羽般的睫毛盖住她温柔的双眼,柔和的侧脸轮廓在昏暗中像是一朵柔弱的白色花朵,脆弱又美丽。她穿着喜爱的素色长裙,黑色长发散落在耳后,蜿蜒的裙摆自然垂落,飘逸轻柔却纹丝不动。
这一切看上去都如此美好,如果……她的侧脸中没有那个黑黢黢的血洞。
“比邻星。”萨诺斯叫她,声音没有一丝不耐,但比邻星多年来的战斗本能却让她汗毛耸立。
三叉枪从外极速飞入,“锵——!”地插入了她身边的地面。不是她刻意召唤,是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和畏缩,被心意相通的武器追来。
“……主人,主母,暗夜比邻星前来复命。”她又一次垂下头去,垂得更低。
萨诺斯的右手指尖轻敲王座,低头看了看妻子,温柔地轻吻她的额头,才淡淡出声道:“嗯。”
……
比邻星躬身从大殿中退出,深色的帷幔在她眼里如慢镜头一般缓缓垂落,像是一扇厚重的门被猛地合上。
她开始剧烈地喘息,汗水在顷刻间爬满了她的整个身体,她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般。半响,比邻星攥紧三叉枪,慢慢地站起来,向长廊的方向走去。
幔帐前的侍卫视若无睹,绷直身体,情麻木。
蓝发女人开始的步伐几乎是错乱的,像是尸体一般僵硬,这让她狠狠地摔了几跤。疼痛带来了智的恢复和清醒,比邻星站起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在狂奔。
到底发生了什么?!
冲过悬浮的巨石,比邻星在长廊处看见了正在等她的乌木喉。
老者正站在巨大的指天立柱旁,情疲倦地看向黄沙漫漫的外界,那里有五彩斑斓的断层峡谷,偶尔会有黑影蹿过,但多是重复单一的干裂大地。
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喜欢坐在这里向外看。
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了他,比邻星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蓝发女人的反应,乌木喉声音平淡,直截了当:“主人疯了。”
“……”比邻星瞪大眼睛,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事情开始的时候,我们谁都没在意。”乌木喉没想等到任何人的回应,他的目光悠远,陷入了回忆,“主人毁了瓦达琳星,抱回了她的尸体,吩咐下去他要一个人待几天,任何事都不要打扰他。”
“一切都很正常,我以为事情很快就会回到正轨上来。”他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但这只是开始。”
……
七天前。
处理完今天的政务,又打发了各方的探子,乌木喉起身打算去长廊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