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的嗓子一哽,雪如楼感觉到不由一顿;冰梦手指虚滑,那些材料交缠融汇,凝成了一团朦胧的浓稠液体,然后她只控制着那团液体轻轻的覆到了流墨墨的双眼上。
那团液体覆盖到眼睛上,流墨墨只仔细感知起来,不过眼睛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竟是已经能勉强施用慧眼,可惜,流仙子若能多坚持片刻,领悟的必定是慧眼。”而在流墨墨疑惑要怎么检测的时候,冰梦的话却是让她微窒;
几乎领悟到慧眼??难道,是那时候的那种异的气?!
流墨墨大为惊凝,之前在炼心塔中用了机缘,她明悟到的竟是慧眼~!只是还差一些火候~!
“不过流仙子不必担心,下次再去炼心塔,必定能顺畅领悟;”冰梦说道,流墨墨倒是不以为意;因为她已经知道慧眼是什么,也领悟到了,需要的只是一些时间和精修而已;
而这一点她并没有多说的意思,冰泉馆不是黑店,但是刚才那一幕,终究让她无法相信他们。
而在流墨墨琢磨慧眼的时候,冰梦却是没有再言,只挥手收走了那团检测液体,然后清理干净双手,让双手重新变回透明晶莹后,又取出一只小圆碟,手指勾动,所有小罐开启,一股股细细的水液飞出,长短不一,然后落入了小圆碟中;
二十种冰泉水按照一定比例调和,最后在圆碟中只剩下浅浅一层散发纯澈气息的冰液;
“第一次会有些不适,不过效果也最是明显,还请流仙子不要抵抗冰泉水的侵润。”冰梦说道,流墨墨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见她伸出双手往圆碟内一蘸,那些冰液瞬间沾到了她两根手指的指肚上;然后她一探手,冰液已然覆到了流墨墨的眼皮上,不多不少;
猛然的冰寒让流墨墨下意识的拧眉,然而下一瞬,眼皮上的冰寒直接侵入,竟是直接变成温柔火热,让流墨墨不由诧异;
不过这种相冲的感觉只是一瞬,下一息,相冲感就消失了,转而是表里如一的极致冰寒;
流墨墨感觉到那股冰寒液体完全把她的眼珠包覆起来,没有侵蚀的感觉,但眼珠却是冻的颤粟,虽确定没有伤害,但却让人难受的只想抓挠~!
不过冰梦已经提醒过会不适,流墨墨只脸色难看的强忍着;
这种难受的感觉一直持续,不适感并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经久不衰,不过,到了后来流墨墨却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双眼情况好了一点点;
嗯,效果的确明显啊···
“养护每日一次,每次需半日,休息半日后继续;此次已经结束,流仙子可放松休息,不过养护期间不可修行,否则会影响到天眼通。”冰梦看着流墨墨眼皮上的冰泉水已经完全吸收后开口说道。
流墨墨一边仔细感受着自己眼睛的些微变化,一边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而在流墨墨在冰泉馆中养护眼睛的时候,炼心塔内,其他几人的游戏在继续着。
···
雪如楼最初进入游戏的时候就是看不见东西的,然后他被一个叫瓜瓜的少年救了回去;
瓜瓜有师傅有师兄师姐,不过怪的是他们对雪如楼的态度都非常怪;师兄不见他,师姐厌恶他,师傅则是想赶走,唯有瓜瓜真心想治好他;
不过雪如楼觉得瓜瓜大概是救他回来的,把他当成某种意义上的私有物了,所以才会对他眼睛瞎了比他自己还着急的情况;
而在养伤的六天里,和师傅和师姐的接触,师傅直接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想离开,让师傅惊愕,他说想让眼睛恢复,师傅却说眼睛瞎了的原因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自己能恢复,还讥讽他忘了这个。
对此,雪如楼更加确定这具眼睛都瞎了的弱鸡身体,这里的人应该都是认识的,更知晓他瞎了的缘由;
但是,除了貌似不知情的爱哭包瓜瓜,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实在诡异,让他原本打算的离开,也默默的熄灭了这个念头;
他就不信弄不清这具身体的来历情况~!
“喂,今天有没有好一点?”差不多应该是天亮的时候,每天这个时候瓜瓜都会偷偷的溜进来,不知是不是这个屋子太差,那木门即使瓜瓜再小心,也会发出难听的摩擦咯吱声,而每次都让瓜瓜受惊的呼吸一窒,然后顿了一下才会快步走进来,直接到床边凑近看他,呼吸直接喷薄到他脸上的关切问道;
“··还行。”雪如楼顿了一下回道,然后感觉到瓜瓜的呼吸远了一些,应该是他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
“明明并没有受损,也不是天生的,更没有中毒,为什么就是治不好啊··”瓜瓜沮丧的说道,雪如楼无奈,这些话基本眉头他都会说一次,每次都比上一次更沮丧,让他感觉自己这个瞎了的还没有他着急。
“谁知道呢,瓜瓜不用忧心,我会适应的。”雪如楼安慰道,然而瓜瓜却是愈发难过起来;
“适应~!适应什么啊~!要的是治好啊~!你,你怎么··”瓜瓜又气又急的说道,话语最后戛然而止,雪如楼明白,他的担心话太重惹自己情绪不好;
“没事,我知道瓜瓜是为了我好,不过,人总得接受现实。”雪如楼下意思的扯动嘴角,这几天的看不见他早已适应,而前一天瓜瓜师傅的话,更是让他明白他眼睛瞎了必有内情,这让他改变主意决定留下,同时也真是接受了现实;
瞎子么,墨墨在凡人界的时候,不也这样过么··
当然,重点是他发现,瞎子并非没有用处,至少他的耳朵和感知敏锐了很多,虽然看不见,但是身旁人的情绪特征之类的,他却愈觉清晰;
换一个角度玩游戏,也没什么不好。
雪如楼放开了,不过瓜瓜却是愈觉糟心;对于雪如楼的接受现实,他只固执的认定雪如楼是放弃自己的认命了~!
这怎么行~!自己都觉得不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