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石诚的反应,低头抓着抹布费力地擦起藤椅来。
石老太太站在堂屋里,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位年轻人,大孙子总算聪明一回,知道女同志爱干净。
脸上的褶子一道一道,心里乐开了花,多般配的俩人。
算啦,她这个老婆子还是不讨人嫌了,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儿吧。
掏出老花镜,郑重其事的戴上,两手摊开信纸,拿得离眼睛老远,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声读。
没错,老太太是远视眼,越近越瞧不清楚。
拜远视所赐,她读几句信,看一下大孙子和小丁同志齐头干活的画面。
“小丁同志,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石诚拿过丁一手中的抹布,再次走到水龙头下,放到盆子里搓了两把,拧干搭在晾衣绳上晒。
丁一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上又重新吞回肚子里。
满脑海里只一个念头,石诚同志好贤惠呀。
跟看稀似的,就没见过这么……这么勤快的男同志,跟只小蜜蜂似的。
想林振兴在家跟大爷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单位里的男同事们除了工作,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就连主任那个妻管严也从不下厨房。
石诚感觉到背后刺人的光芒,晓得那是丁一在看他,嘴角弯起一丝不自觉察的弧度,放慢脚步,一板一眼的朝前进。
“奶奶,大妹的信呢?”
“给你。”老太太伸手把信递过去,打趣道,“椅子擦干净了?”
“嗯。”石诚一本正经的点头回道。
老太太:刚夸你一句,你又恢复原样,这个样子咋讨小姑娘欢心?
石诚把椅子搬到老太太对面,压低声音一句一句的念。它充满磁性的声音刚刚响起,就被老太太毫不留情地打断,“你看你的,我已经看完了。”
老太太眼不瞎,又识字,只是往日里想跟大孙子多处处,才让他读信,可这回有特殊情况,不便打扰“小两口”。
石诚眼皮未动,不过倒是闭嘴了。
一目十行的匆匆看完,无奈极了。
整整两页字,除了几行惯常的问好外,大妹的其余话题全紧紧围绕着丁一,看那架势,恨不得把她的祖宗十八代打听清楚。
什么丁一哪里人,父母做什么的,自己做什么工作的,住在哪里,家里兄弟姐妹多少,各叫什么名字,都从事什么工作……
“奶奶,你……你是不是给大妹说……”
老太太淡定的摇着大蒲扇,“说啥?”
石诚转头朝门厅望过去。
“别瞧了,小丁睡了。”
“奶奶,小丁跟我见过几次面。”
“再多几次就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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