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难以名状的苦闷情绪萦绕在我心头,因为自责,我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我强压着要上前去拥抱他的冲动,先找到了律师,他正在拐角处和医生交谈,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制服的检察官。
我在一旁等他问完了才上前。
“窒息死亡,拘留室有监控,可以看到她确实是自己所为。”律师冷静的和我说。
我觉得难以接受,“她真的是……”
“字迹是她的,前后也没有接触过别人,所以排除造假和被威胁两点。”
“挪了多少钱?”
“十亿,她已经交代了银行账号和密码。尤董,我知道你相信亦女士的人品,但是你不知道一个人在绝望的境地下会作出什么事。我在她被拘留的时候接触过几次,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起码她会清醒的和我交谈,但事实上并不是,她说话吞吐,表达不清,交待的事情前后不一致。”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抱歉,这确实是我失误了。”
算了,时间那么短,谁能想到呢。秦律师是顾氏资历最老的律师,我相信他的专业水平,他眼下有一层黑影,想来是为了这件事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就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他笑了笑,“你也是。”
他转身走了,我才慢慢回头去找安意。他刚刚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湿漉漉的,站在那扇门的前面,几番抬手都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我一阵揪心的疼,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他感受到我的视线,忽地抬头与我对视,眼里慢慢积满了水光,眼看着就要在我面前落泪了,却在此刻有个女孩从人群中穿过,跑过来一把扑进了安意的怀里。
我脚步一顿。
女孩哭哭啼啼,“安意,你怎么没和我说,为什么什么都要自己承担。”
像电视里狗血的八点档。
安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色温柔,眼里的水光敛去。
我转身就走。
老朱在楼下等我,他看我一脸疲色,也不好说什么,给我开了门让我进去,然后他回到驾驶座上,却迟迟没有开车。
我抬头,“回去了。”
他嗯了一声,打开车大灯,刚要起步却又猛地刹住车。
安意站在车前,拦住了车。我心里妒恨,便在他绕过来时命老朱锁了车门。他开不了门,进不来,只是轻轻敲了敲车窗。
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离去,终究还是我妥协,降下了车窗。
他站在外面,低垂着头,小声的问:“你不管我了么?”
我忽然觉得不认识他了,他的坚强只留给那个女孩,在我面前却装可怜。我有些火,一边升起车窗,一边让老朱开车,他伸手来扒车窗,无意外的被夹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连忙又降下车窗,骂道:“那是你画画的手!你不要了?”
他不说话,手也不拿开。
我看了他一会,心里十分无奈,又一次妥协,“要和我回家吗?”
“好。”
“协议呢?”
“听你的。”
乖得让我失望。
我打开了车门让他坐进来,他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