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要添饭?”木蓝瞥了一眼茵陈的碗,含笑问道。早食没赶上,挨了一个头午,这会三口几口便将这一小碗米饭食下了,看来是真的饿了。
“不用了。”茵陈微微一笑。
“给小姐盛些紫苏姜汁汤,昨个回的晚,天凉,仔细别寒着了。”
周氏眼皮都不挑地念了一句,银著轻拈,挑剔地在面前的冬笋玉兰片里拨了几拨,也不见她夹起一片来。
紫苏姜汁汤?驱寒么?我昨夜回来你不叫我食,这都隔了一个夜里加头午了,你让我喝它还有何意义?该寒早就寒了!想来是有话要说了。巧了,我也有话要问。
茵陈将手中的碗著轻置,从容自若地望着周氏,默不作声,稳若石塑。
周氏瞧她这般安静,眼皮一撩,瞟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银著。抿着嘴吸纳口气,憋足了一股劲,看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言啊。
“食过午膳,我去顾家一趟,你和6家公子的事不能拖了,既然他不提,我去提。”这话说完,这口气算是长舒了出来。周氏,这话说的你多违心吧。
“他家不是要退婚吗?那便退吧,我不嫁了。”茵陈瞧着木蓝端上来一只青瓷莲花小碗,淡然道。
“这会你倒能起来了啊。”
话虽不中听,架不住周氏这脸笑意吟吟,细声软语,倒听着不像是句斥语。
“之前哭着喊着要嫁6川柏,那架势很不能把我生吞活剥了,这会我给你提亲去,你倒不乐意了。你是跟我不乐意啊?还是和那6家不乐意啊?”
“谁都不是,就是不想嫁了!我这脸皮薄,做不来这不要脸面的事。我谁都不嫁!”茵陈说罢,瞪视着周氏。
脸面薄?不要脸面?这小话是撂给谁听呢?不就是想讽刺自己厚颜不知羞吗?周氏什么难听的言语没听过,你这话瘙痒的力度都不够,她岂会放在心上。
只瞧着周氏拈起巾帕掩口咯咯一笑,极是妩媚,可茵陈看来却是风骚得很!心里一阵阵的作呕!
“看来还是和我怄气么!得了,不让你嫁那临阳侯了,就算想嫁,我也请不动人家了。你三番几次拒人千里之外,是个人也挨不住了,得亏这临阳侯也算是个有气量的人,未和你小丫头一般见识!不然,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我逃也不是因为他!”
茵陈无心一驳,让二人登时一怔,个怀着心思愣了住。其实在外人看来真就是没有意义的一句话,可怎晓得这话里还隐着一个人。
周氏双眉一蹙,面上就有些不悦了。你不是因为临阳侯那是因为谁?到底还是那白商6吧!看来小丫头真是被他迷住了,他也是你能惦记的?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既不能卖个好价钱,自然也不会把你白白给了那白商6!且他白商6,也不是你的!
而茵陈呢,她惦记了一个头午的话,竟让周氏三言两语给搅忘了,这一句话给自己提了个醒。茵陈倒是想问问,倒底因何她改了主意,不关自己也不罚自己,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莫不是她那表弟白商6和她说了什么?
“你怎就不让我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