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是尚书令的女儿!”6川槿说罢,挥手一扬,朝着茵陈的脸扇了过去。
这一招来势汹汹,茵陈根本来不及拦,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往后一缩。然等了半响,也未闻到声响,她缓缓睁开双眼一瞧,6川槿伸出的手被白商6紧紧地箍在了半空。
“白商6,你……”6川槿满目的失望,泪光闪闪,颦眉楚楚地望着白商6。白商6不为所动,剑眉耸立,眸色冰寒地瞥着她。
“6川槿,你还好意思还手么!”说罢,手一扬,6川槿趔趄地向后退了几步。
看他二人这模样,6川槿还不懂吗?不懂那便是傻子了!何曾瞧他这样严肃认真过!
6川槿怒得面皮紫涨,泪花翻涌,她愤愤地望了望白商6,又将目光投向茵陈,恨不能用这怨毒的目光将她刀刀剐了!
“苏鲮鲤!走着瞧!”她咬着牙嘶了一声,冲出门外。
她这一走,白商6兀自地笑了,笑得如此开心,转而朗声大笑起来。他原以为苏鲮鲤不过是个生得俊俏的闺阁小姐,虽也透着些灵气,可竟不知她还有这般的胆魄和见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丫头,好厉害的嘴!手也够快够准啊!”白商6打趣地对着茵陈言道。
出乎意料地,这小姑娘没笑,反倒了一副怏怏的情,好像挨了打的是她。
“你怎么了?”
“我爹真的是那样的人吗?他为什么要娶她啊!真的是贪图她的美色吗……”茵陈垂头喃喃道。
自己的这个家,真的就如6川槿说的那般不堪吗?虽然自己清楚,这不过是苏鲮鲤的家,父亲也不过是苏鲮鲤的父亲,可现在的她,真真是分不清自己是谁了,她觉得她就是苏鲮鲤,实实在在的苏鲮鲤。
瞧着她黯然失色的模样,泪花隐隐,眼圈晕红,那两片樱唇颤抖着,白商6的心像是被拧绞一般的难受,他双臂一伸,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茵陈没有挣脱,几滴不争气的泪偷偷溜了出来,她用双手掩住了面,靠在他身上。
白商6怜惜地紧了紧手臂,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语调温柔,“你父亲是个忠信耿介之人,胸有韬略,古道热肠,只是这一生太过坎坷,寥寥离世。”
“至于你继母,她就是条毒蛇!你父亲曾为了救她才娶她为妇,她却不知图报,将苏府搅得乌烟瘴气!你父亲虽娶了她,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未曾有夫妻之实,还想着有一日要随她意愿再嫁,怎能说他是个贪慕美色之人呢!”
茵陈忽地一缩,扬起头,泪眼婆娑地盯视着白商6,惊惑万分。
“苏府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白商6笑而不语,唯是目光柔柔地望着她,满眼的温情宠溺。他捧着她赧红的脸,拇指轻扫,抹掉了她挂在眼角的泪,随后像安抚心伤的孩子一般抚了抚着她的头。
这一刻,茵陈的心彻底地化了成水了,盈盈的一泓,荡起的涟漪都是他脸上浮动的笑。自己是彻底中毒了,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哎……”茵陈一口长气叹出,整个人都萎靡下来。
“怎么了?”
“不管怎样,那个家我都回不去了,她不会放过我的。”茵陈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转眼间便要无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