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在黑暗中从地上爬起,一步步退到门边,她轻声说,“唐尧虞,我们分手吧。”
唐尧虞忽然觉得自己站立的时间太长了,气血上涌,头晕眼花,他晃了晃,随即扶住了桌角,又听见她缓缓开口,只是声音中没有了哭腔,只有一种坦白后的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唐尧虞,就当是你留给我的自尊。这场爱情,我的姿态从一开始就微贱至尘埃。所以,这次的分手,我主动来提。”,孟与欢咬住自己的唇,吃痛,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在一场梦境中,“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这段关系,如果在你眼中,是约p就是约p吧,毕竟我们两个都心甘情愿,不是么?我不需要你负责,放心,我不会再对你死缠烂打了。以后男娶女嫁,我们各不相干。”
说完,孟与欢就无声地打开门,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唐尧虞整个人轻轻晃了一下,似乎重心不稳,他原以为两个人相持,能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可方才孟与欢竟然直接云淡风轻地提出分手,不再做一丝一毫的挽留,将两个人的情感描述为肉体关系,仿佛随时可以弃之。只是这样吗?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位不是孟与欢,而是一个披着她面具的陌生人。
黑暗里,轻微的声响格外刺耳,他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忽然大惊,扑到桌子上去摸车钥匙,果然不见了踪影。
孟与欢!他咬牙切齿,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只是为了偷车钥匙么?他打开门,狂奔出去。
孟与欢刚刚调好了座位与后视镜,打开夜行灯,就看到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扑来。她面无表情地换挡打算加速,唐尧虞跑得快,竟然在行驶的过程中拉开副驾驶跃上了车,全然不顾可能被卷到车轮下的危险,孟与欢又惊又气。心一横,竟然继续加速。孟与欢在开,唐尧虞不敢贸然去抢夺方形盘,怕出现车毁人亡的惨剧。只是沉声,低怒,“孟与欢!你给我停车!”
“停车做什么?”孟与欢冷笑,“和你半夜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间公路上玩车震么?”
“你……别不知好歹。”唐尧虞被她的反问气的半死。
“我哪里不知道好歹了,你不是不想看见我么?没看到我正在全力以赴地加速滚蛋么?谁让你上车的?”她一句句反驳,像点燃的鞭炮。
“这山路危险,你停下来我开。”
孟与欢懒得理会他的言语,开的更快了,在危险的拐弯处漂移,竟生生开出赛车的感觉,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唐尧虞简直想捏死眼前不听话的她。然而他只得拉出把手,在车中左摇右晃,心惊胆战。
孟与欢虽然看似赌气,实则开的非常平稳。只开了两个多小时,就开到了码头。她刚熄火。唐尧虞就怒气冲天地拉开车门将她从车中揪了出来,像拎一只小鸡似的,力气极大,孟与欢被他摔在水泥地上,手掌磕的生疼,来不及查看手上的擦伤,就听见他低声怒吼,“和谁赌气呢!是你自己提的分手,开那么快把人命当儿戏么!”
“我死了你就开心了?”她莞尔一笑。一片阴影笼在她头上,她伏在地上低笑,“你是要扇我巴掌么?来呀来呀,最好把我扇到地缝里抠都抠不出来!”
唐尧虞看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索性毫不怜香惜玉,径直将她从地上拎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你最好不要玩。给人添麻烦!”说完就跳上车,却没有移动。现在已经接近清晨4点,夜色是日出前最为浓郁的黑。
看他迟迟不动,孟与欢恶言恶语,“怎么还不走,后悔了么?舍不得我这个暖床丫头了么?”
唐尧虞冷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