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与欢被议论到,她怔怔然,今年居然出了这么多幺蛾子么。相比之下,自己还能活着喘气居然还是幸运的么?
只是曾经在校园林荫擦肩而过的少年,还没来得及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肆意狂欢,让自己发光,就如同流星般陨落了吗?
散会后,在八月近乎晒化人的阳光里,孟与欢呆呆地站着,尽管皮肤有如烧灼的疼痛,她却依旧感觉内心寒凉。
一个陌生人的死,不过是在他人嘴边随意的提起和不超过三秒钟的叹息。
身边有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妻路过,他们非常有礼貌地向孟与欢问路,“同学,你知道行政楼在哪里嘛?”
孟与欢的眼睛恢复焦距,她回过来,指向远处林荫尽头的高大白色建筑物,“一直往前走,到尽头右拐就到了。”
“谢谢你啊,同学。”夫妻两人温柔道谢,渐渐远去了。
孟与欢看着他们单薄的背影,明明是两个人相互搀扶,在空寂的校园道路上却显得格外孤独。她有一种直觉,这夫妻二人应该就是遇害学生的父母了……那满头白发和憔悴的身形也许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吧?
如果当初自己死了,她离开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呢?她忽然无法抑制地流泪,在熏风的吹拂下,泪水却不肯停留。仿佛是不屑于她的多愁善感。
破获了枪支大案后,刘局与功臣们一起庆功。各沙岛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宁,隐藏在角落中的罪恶被悉数铲除。
学生们离开好几天了,二楼又恢复了寂静。午后阳光正好,唐尧虞心中一动。想上楼看看。
两个男生的屋子收拾地干干净净,令他产生了这里从未有人居住过的错觉。
他轻轻打开孟与欢屋子的门,淡淡一笑。
女孩子甚至连行李箱都没有带走,各种生活用品摆满了一屋子,一条睡裙随意地搭在椅子上,仿佛她只是暂时出门,很快就会回来。
唐尧虞静静地看着墙上的等高线地图,那形怪状起伏的线圈仿佛一个个漩涡,搅动着自己的生活。
他在桌边坐下,一张字条仿佛早就猜到他会一个人来怀旧,早就立在那里多时。上面的字故作张牙舞爪:大虞,不用太想我~我很快就回来by小与。
满屋子的都是孟与欢的气息。
他若有所思地打开抽屉,果然,两盒安全套静静地躺在抽屉里,其中一盒已经开封。他不动色地将抽屉推回去,动作行至一半,又反悔似的将它全部拉开,唐尧虞自言自语,“全部没收。”说着,将盒子塞进了自己裤子口袋里。
出门,雷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他沉默地吸着烟,只剩下小半截烟灰,欲坠未坠。
两个人在走廊上,享受着森林中吹来的风。
雷雷弹了弹烟灰,忽然说,“再给我一只。”
唐尧虞摆摆手,“我没有烟。”
雷雷却一笑,地去掏他的口袋,“当我傻么”,唐尧虞一巴掌打落他的手,雷雷声音突然中断,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你……你”
唐尧虞面无表情,“嗯。”
雷雷将信将疑,“你和小孟?”
“对。”既然被发现了,唐尧虞索性懒得遮遮掩掩。
“这么久了……你终于oveon了。”半晌,雷雷欣慰地笑着说,“其实大家也都差不多都看出来了。”
“平时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