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把他们带到附近的一个小酒吧。这里墙壁上、桌椅上、门口,到处都是涂鸦,五颜六色又有点乌烟瘴气。
这个男人家里也是这个炼油厂以前的工人,工厂废了之后,父母就下了岗。他读书不成,在这里做个水产生意,因为性格爱打抱不平又豪气,被人叫声“珉哥”。
珉哥除了做水产生意,还开了这个酒吧。
路子星问何慕把现金掏出来,摔了五百块给珉哥:“我请你们喝酒。”
珉哥说:“哟,上道!我去叫俩炒菜过来,今天不醉不归。”
何慕倒被她弄得紧张了,昀哥不在,他可不能让小被单吃了亏。说她:“女孩子就别喝酒了。”
路子星把他拱开,拿过珉哥已经开好的一玻璃瓶酒,仰脖干完:“我先干为敬。”
“这妹子痛快哈!”珉哥跟兄弟们拍起手来,小酒吧里顿时气氛活跃了。大家说:“先开个五箱。”“妹子,喝个交杯酒!”
路子星跟他们对碰了十来瓶,看得何慕眼睛都变色了:“小被单你别闯祸!”
路子星擦擦嘴,对她这种饮酒如水的姑娘来说,喝啤酒算个啥。她拍桌子大叫:“有白的没有?搀着喝!”
“哇哦——”
她从何慕口袋里又掏出一把红票,甩在桌上:“酒随便喝!痛痛快快骂人渣!”
“带劲啊!”珉哥他们都嗨了,“来,拿二锅头来。”
喝酒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
“那姓韩的这几年做什么生意?怎么这么有钱?”
“你们怎么知道他有钱?”路子星跟他们轮流碰一下玻璃杯,把一小杯二锅头喝完。众人再次捧场地拍手。
“我们自己人,我不说外话。”珉哥说,“咱们这地儿,有个陈叔在市政府办公厅有点路子,说这里马上要开发改建了。”
“拆迁啊?那能赚钱了吧?”何慕不敢放开喝,在边上打边鼓凑趣说话。
珉哥“啧”了一下:“本来是件喜庆事儿,咱们也想高兴一下。但是那个陈叔说了,开发商里最拿得出价钱的是个小伙子。人没见过,听政府里的人讲原先在这里住过,姓韩。我们这里韩家是小姓,就那么几户。其他人家都老老实实的没啥幺蛾子,所以我们就担心着,会不会是韩小乔那兔崽子回来了。”
“他回来有什么问题呢?”路子星再碰他一杯,吕畅在听他们说话,扶着眼镜不敢喝。只有小朗,一个人坐在用油漆画满涂鸦的桌子边,喝着闷酒。
“那小子心肠阴着呢,不好惹。”
“你们,很讨厌韩小乔?”
“何止是讨厌,”珉哥摇头,“这妹子刚才说得没错,这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没错!就是一人渣。”何慕趁势也跟珉哥他们碰了一下杯。
“从小就不务正业,到处跟人打架。后来,还差点杀了人!”珉哥有点酒上头,摇晃着脑袋,“真不是东西。诶,怎么这种狼心狗肺的……就发了财?”
吕畅问:“你们觉得韩小乔过来买这块地的改造权,就是来跟你们过不去的?你们跟他怎么结了梁子?”吕畅认识十六岁以后的韩清昀,小子再怎么混账,当初离开东城区也就十五六岁吧,能把别人怎么样?
吕畅虽然为人懦弱一点,但是是非还是清楚的。
“那梁子说起来也不是他结的,是他那个骚货妈弄出来的。”珉哥对他们说,“所以刚才我劝这个妹子,吃了亏就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他们老乔家就是这么裤带子管不住。”
路子星忍着对方说话的恶心,问:“结了什么梁子呢你们?”
“九几年吧那时候我爸那厂子经营不下去了,当时流行引进外资。好不容易老厂长在美国找了个公司过来,打算让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