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正是完全走出了自己药道之路的人物。

不管是上一世的凌九霄，抑或是如今的安轻舞，全都只有半步之遥。

不过，这是凌九霄得到药鼎的指点，沉浸药道好多年，方能一眼窥破这个问题的种种含义。

换了方清雅来回答，是不是同样对答如流可就不好说了。

“你怎样回答？”凌九霄询问。

“我说……其实我不太清楚什么是药道。”方清雅回忆了一下，道。

凌九霄：“……。”

“你怎能这么老实？你以为玄天学府会收下一个笨蛋吗？”凌九霄有些无语……方清雅的死心眼他是见识过的，但是未免太过吓人了一点，根本不懂变通好不好？

“这是实话啊。”方清雅有点委屈，怎么连说个实话都成了笨蛋？

“然后，我对长老说，但是我认为药道于我而言……是一种希望。”方清雅正色说道。

“希望？”凌九霄微微诧异。

“对。我娘亲孤身一人将我带大，记忆之中她甚少露出笑容，有一心血来潮地翻阅医书，她愣住而后笑了。自此之后，我便迷上了药道，每当我翻看医书，专注学习，她都会忍不住发笑，所以我决心成为方家第一位大药师乃至药道宗师！”

说到这里，方清雅叹了一声：“若然我是这么了不起的人物，或许娘亲就会多笑，不至于后来郁郁而终。这是我为什么说药道对自己来说是希望的最大原因。哪怕娘亲已然不在，我还是想修炼药道，不知不觉，它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逊色于武者看重武道的修行。”

凌九霄注视方清雅，罕有地没有笑她，一样没有说她是个笨蛋。

“尽管我在药道的天赋不怎么样……旁人学一天的东西，我可能要学十天半个月，但是只要继续走，我始终会跨过层层阻碍，攀上药道巅峰！一步步地走，只会迟到，不会不到！况且三十不到成为大药师的，屈指可数，大家都三十不到，又如何得知我方清雅不会在三十之前超越他们，登上同辈药道顶点呢！”方清雅的双眼炯炯有，宛如夜晚星辰一般闪耀。

“目标不错”凌九霄连连点头，赞许说道。

“话又说回来……我这样回答正确吗？最后长老说我通过了，我这是说对了吗？”方清雅急忙问道。

她来找凌九霄，正是为了确认这一件事。

“或许对了吧……相同的问题，有不同的答案，或许长老认为你说的是正确的回答。”凌九霄为方清雅解惑。

只是方清雅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凌九霄又道：“当然，又有可能是长老想要否定你的，但是一个不好说错了，让你给通过了，又不好改口，只能歪打正着，放你进来。”

方清雅：“……。”

“去你的！”素有涵养的方清雅忍不住剐了凌九霄一眼，娇斥说道。

“哦？是小蓝！”凌九霄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却瞥见了姗姗而来的蓝璃。

蓝琉蓝璃姐妹天资不错，拜入玄天学府虽然仍有些许难度，总体问题不大，最终留下，又说不上多么怪。

凌九霄看见蓝璃，蓝璃一样看到了对方。

她在纠结要不要与凌九霄说话，这个时候，一道人影飘然而至，经过了蓝璃身旁。

这是一个没有多少生气的女子，她的五官尚且精致，可惜面色苍白，整个人的气息内敛，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若非穿着药系的长老衣袍，指不定没有多少人留意到这位存在感不高的大人物到来。

“是九长老许凉！”

方清雅认出来人是谁，激动说道：“当日我的第三关试炼，问我问题的就是这一位许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