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玄古被斩首，玄龙郡城的王侯大战，逐渐落下帷幕。

毕竟，少了玄古、霍往生以及王侯前五的青燕候等一众斩道武者，其余的残军败将死灵宗、血魔门余孽与另外的王侯势力，虽说有一战的力量，却不可能赢得了勇猛无双的大夏将士。

在天水候的带领下，杀得对方节节败退，生擒死灵宗宗主常厉，反叛王侯十多，击杀问道武者过百。

这一天，是真正的死伤无数，生灵涂炭。

凌九霄与杀得如火如荼的大夏将士恰恰相反。

他杀了玄古之后，悠闲自在地立于龙首位置，和何妖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药道。

黑衣少年最多十五六岁，可谓是年纪轻轻，但是他对药道的理解，尤其是在用毒方面，简直透彻到了何妖医都要张口咂舌的地步。

“毒，可以救人，又可以杀人，更能用于平常生活……例如反其道而行之，驱赶毒虫，破除瘴气，即可改变四周环境，达到造福一方的效果。世上的力量本无好坏之分，关键在于你怎么使用。同是一口宝刀，保家卫国是杀，滥杀无辜又是杀，而前者为善，后者为恶，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凌九霄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对于善恶的定义，以及他眼中的力量为何物，实在叫何妖医称不已。

这一番道理，就是年长凌九霄十倍的武者，都不一定说得出来。

因为，世上太多因活而活，因杀而杀的人了，他们从未想过为何要这样做。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乍看之下，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是久而久之，一次次的思考，足以成为一块垫脚的石头，帮助武者登上一个更高的位置！

“人，之所以被称作万物之灵，万灵之首，这与人常常思考不无关系。如果人，即使尊为武者，失去了思考，不清楚自己因何而活，因何而修，因何而强……这和兽类没有太多的区别。无论走得多久，走了多远，始终是攀不上武道巅峰。”凌九霄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道。

“漂亮的话，谁都会说。”许久之后，何妖医方才回了一句。

“或许吧……不过，如果连一句漂亮话都说不出来，或者舍不得说，未免对自己太过绝望了一点。绝非人人生来都是强者，可是蚂蚁多了，还可以咬死大象。这样的家伙扼杀了自己变强的动力，成长的希望。我将来有女儿的话，是绝对不会嫁给他们的，只因和这样的人一生一世，太过无趣了。”凌九霄悠悠说道。

“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家伙？”何妖医好问道。

“我？众生都会是我的垫脚石，我会凌驾于九天之上。”凌九霄负手而立，毫不犹豫地回道。

这个时候，闻人楚月驾车而来，尚未靠近，就有两道噙着焦急的女声一先一后地响起。

“凌九霄，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少爷，楚月马上就来为你疗伤！”

凌九霄扫了一眼匆匆而来的二女，又看向了略有失的何妖医，道：“老伯，我这个年轻人非常不错吧？不如将何田田打包送来我百战候府如何？”

“我说过，没有一个皇朝的聘礼，休想娶我家女儿。”何妖医翻了个白眼，道。

“一个皇朝的聘礼……其实说不上太多，至少相较于何田田而言，我认为还是物超所值的。那么一言为定，等我有一个皇朝的底蕴了，就去云海药城带走你的女儿。”谈笑之间，凌九霄一跃而起，登上飞来的马车。

“哼……到时候拒绝你！”等到凌九霄的马车走远了，何妖医方才轻哼一声，如是说道。

时间匆匆，王侯大战落幕半月有余。

半月以来，皇室有多么繁忙，凌九霄就有多么悠闲。

无论如何，赢下了玄龙郡城这一战，意味着许多烂摊子都等待皇室处理收拾。

例如被生擒的反叛王侯，新一任王侯的册封，这一战对大夏将士的嘉奖和安抚……事情之多，无法想像。

不止皇室，天武宗同样热火朝天。

先前拜入玄古麾下，意图夺取宗主大权的长老，竟是不甘被绑，临死反扑，直接在天武宗之内掀起了腥风血雨，麻烦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