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有了点印象,给李间认尸的时候,李潇确实陪在李间媳妇身旁。看着挺儒雅、和善,带着商人特有的八面玲珑。只是,如今他的脸上,因为恐惧和痛苦变了形,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他对那人道:“你跑一趟,去叫他家人去衙门认尸!”
被问到话的那人不情愿又不得不地答应:“好,这就去!”
等死者被官差抬回衙门后,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去。城门口的血腥味太过于浓重,守城门的士兵按照上司的指派,抬着大桶的水,从城墙上冲刷血迹。
江沅也在现场。一早起来,她饭都没吃,便赶了过来。
她不相信洪中礼是真正的凶手,她猜测,要么凶手不动手,将罪责栽在洪中礼身上,要么城墙上便会出现第四个死者。
如今看来,是第二种情况。
显然,凶手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会被抓住。不然,便是凶手太过狂妄,坚持自己的杀人规律。
若是这样,没有人能保证,城墙上不会被挂上第五个死者。
但是,昨晚,城墙处戒严。
暮云城的衙门派了大量的人手守在了城门口这一段,十米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格杀勿论。他们换班守了一夜,依旧没有守住凶手。连死者是什么时候被挂上城墙的,他们都一无所知。
可见,凶手武功之高。
凌子早在看见江沅的时候,就站到了她的身边。他们随着人流,从城门口走进暮云城。
“看出什么不同来了吗?”他低声问江沅。
三三两两回城的百姓,不乏有低声交谈的,他们这样,并不引人注目。江沅道:“血。”
第三个死者李间,他身上的血已然干涸,呈现黑红色。但第四个死者,他身上的血还没有流尽,一直往城墙下低落。
至于前面两个死者,他们没有见到,不知道是不是和李间一样。
凌子点头,“对,他身上的血还很新鲜,死得时间并不长,意味着他被挂上城墙的时间也不长。而且,我在想,他身上的血一直不停滴落,为什么除了城墙下面,其他地方都没有血迹?难不成,是凶手把他挂在城墙上后,才动手阉割的?不对啊,那么疼,死者但凡叫一声,也被守城的士兵听见了,可没有人发现死者。而且,看地上的血量,也不对。若不是,那……”
他忽然住了嘴,望着一个方向,眼惊疑且复杂。
江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看见两个人的背影。一男一女,男的背影很熟悉,衣饰也很熟悉。
凌子讪讪的,忐忑地看了一眼江沅,又摸摸自己塞在胸口处的银票,道:“也许看错了,也许是个误会……”
江沅“嗯”了一声,没说话。
“哈哈……”凌子干笑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吃饭?我知道有一家酒楼的早点很好吃。”
“好。”江沅同意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短短几天,凌子将暮云城跑了个遍。尤其是手机里推荐的各处好吃的,他更是尝了个遍。等到了酒楼后,他要了个包厢,将他尝过的好吃的,点了一桌子。
虽然他很想坐在大厅里,听听其他人对本次死者的谈论,但此时,明显更需要考虑江沅的心情。
酒楼的效率很高,凌子一反常态,没提箸就埋头苦吃,而是极度热情地介绍着一道道美食,递给江沅,让她尝尝。
江沅很给面子,每样都吃了点。
直到,她的手机响了一声。
江沅出门一向是开静音的,但今早走得急,她忘记设置了。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覆盖了整个手机屏幕。
凌子悄悄地瞄了一眼,不由“卧槽”。
是之前在城门口他看见的那一男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