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s市的照片,繁华的都市夜晚比白日还要热闹,熙攘的人群,拥堵的交通,都与兴源镇大相径庭。
还有他的新卧室,不对,是以前的卧室,看起来跟这里的客厅一般大,一面墙嵌了衣柜,一面墙安了透明玻璃柜,里面摆满各种拼图和模型。
林渊说s市的学校课程很紧,周六周日要时常补课,寒假也放的比较迟,但是他会争取在假期第一天就回来。
季羡鱼听着那端少年清亮的嗓音,让他多陪陪爷爷,不要疏忽学习,这边很好,别分心。
林渊有点不高兴,抱怨她一点都不想念自己。
季羡鱼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在那边皱着眉头的样子,又是一番软语才把亲亲男友哄高兴了。
兴源高中的寒假放的倒是早,安奈如今和那位秘的“大叔男友”正打的火热,季羡鱼也没有去打扰她,每天窝在家里写写背背,外婆都怕孙女闷出毛病来。
季羡鱼没觉得无聊,就是想他,特别想。
林渊说了,在过年之前回来一趟,她就跟个小媳妇似的,天天盼着那一天。
人没盼回来,一通抱歉的电话率先打来。
“小鱼……我可能暂时回不来,我爷爷昨晚进了抢救室,刚刚才脱离危险,”林渊的声音带着熬夜的疲惫与无力。
“啊,没关系的,爷爷比较重要,你好好陪着他,照顾好叔叔阿姨,也要顾好自己。”
“对不起,我票都已经订好了,可是……小鱼,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也不想这样,我都理解,别难过,爷爷会好的,大不了我们明年九月见。”
“不要,我现在就想见你,”林渊似是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又心酸,“小鱼,我真的好想你啊。”
季羡鱼死死捂住嘴巴,没有让哭声泄露出来,等那镇酸意过去才道:“我,我也很想你,时间很快的,再忍忍。”
林渊那边一阵嘈杂,没有回音,许久才带着一丝喜意说:“我爷爷醒了,得空再给你打电话。”
“得空你去睡一觉,我很好,别总记挂着我。”
一通不到五分钟的电话挂断,季羡鱼靠在床头,手里揪着刚刚完工的毛衣,暗红色,喜庆而不张扬,本来是打算等他这几天回来当做新年礼物的,现在看来,恐怕是送不出去了。
卧室外传来几声隐忍的咳嗽,是外婆,季羡鱼收拾好心情,走出去倒了杯开水递给她,“都咳了好几天,药也吃了还不见好,我们去医院看看。”
“都快过年了,这时候去什么医院,晦气!”外婆喝了大半杯开水,抑制住嗓子眼里的痒意,“再说我都这么大年纪,身体机能自然不如你们年轻人,好得肯定慢一些,再过几天就行了。”
“那要是还不好,你一定要跟我去医院看看。”
“好好好,听鱼儿的。”
季羡鱼这才扬起笑脸,“今天中午我来做饭,外婆想吃什么?”
“那就炖个鱼汤,”外婆本来没有什么食欲,但不忍破坏孙女难得的好心情。
祖孙二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即便这丫头什么都不说,也知道她心里正难过。
“好,您老就搁这看电视,半小时后开饭。”
“得令!”外婆像个小孩一样的举动又将季羡鱼逗的乐不可支。
哪有什么会比时间更快,她想,所以不着急,见面的日子正悄悄在来的路上。
祖孙二人过惯了只有两个人的新年,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前两年都和林家母子在一块,今年又从热闹到冷清,一下就不习惯了。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都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