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五百万?你当你是谁?”
“我当我是林渊的女朋友,”季羡鱼反问道:“而您呢?有把他看做自己的儿子吗?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吗?您这么做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会在兴源镇这个小地方考上一所重点大学,的确,林渊刚来这的时候我也不信他,可他就是有那样的能力,让所有人都对他竖起大拇指的能力,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林渊就是那块金子,比您手中的这张卡要闪耀多得多。”
季羡鱼说完就拉开椅子站起来,将杯子里的白水一饮而尽补充道:“谢谢您请的这杯水,今天就当是您找我了解一下林渊这两年在兴源镇的情况,而不是其他。”
然后,她昂着头,踩着自己心里最昂贵的小皮鞋走出去,即便这双鞋在餐厅其他人眼中是最廉价的,比如林父。
他在季羡鱼离开十分钟后,彻底撑不住挺直的脊背软倒在椅子靠背上,只不过丢下,不对,是不得已而为之暂时离开妻儿两年而已,怎么会转变成这样?
儿子很优秀,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可为什么这次回来非要让林渊转学离开,其实还是因为自己心里的那一点自私罢了。
兴源镇只是他当初迫不得已给妻儿选择的“避难所,”现在又可以重新拥有以前的生活,自然是要离开这了,一个落后的小镇,一丁点s市的繁华都没有。
住所只有狭小的楼道,没有电梯,墙边已经有点脱皮,防盗窗更是岌岌可危,时冷时热的淋浴,有抽烟机也散不了油烟的厨房……更别说想在季羡鱼面前逞一逞威风特意找的餐厅都距离二十公里。
虽然这个威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林父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妻子以前还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都愿意留在这里,更别说生下来就是“少爷命”的儿子竟然适应的这么好,现在劝他离开倒成了难事。
是啊,好像只有自己是一门心思要带着他们回s市,说来的是他,说走的也是他,可这都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留在兴源镇发展新公司吧?
林父终是端起季羡鱼倒的那杯水喝了几口,像是坚定自己的信念一般,对,这全是为了顾全大局,新公司已经坐落在s市,他要尽早回去处理事务,妻儿必须跟随,自己好不容易才拼回来的财富,当然要好好和他们一起享受。
杯中水见底,林父重重的深吸一口气,既然那姑娘不愿意帮着劝,就再想别的办法,他又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也不跟小丫头计较,就当是看在她对儿子还算一片真心的份上。
此时林父已全然忘记自己十分钟之前的态度。
季羡鱼出了餐厅大门才觉得自己刚刚有多冲动,和男友父亲第一次正面交谈就这么大不敬,以后可怎么相处?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棒了!那么长篇大论感人肺腑的戳心言论,不愧是语文第一名。
罢了,反正她只在乎林渊怎么想,哼,姐姐可是为了你拒绝好多好多毛爷爷,以后要对我更好才行!
来时忐忐忑忑,走时坦坦荡荡,什么事都只有在经历过后才觉得不算啥,季羡鱼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心里舒畅无比。
除了打车时心疼的看着计价器上不断上跳的人民币数值,这里没有公交车,只能选择出租,富人的世界她不懂!
回到家,林渊恰好在门口准备敲门,看到她有点惊讶,“你出门怎么没跟我说?”
“哟,管的这么宽,我出门买个圆珠笔都要向你报备啊!”季羡鱼半是调笑的说。
林渊上前摸摸她的发顶,“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而已,作业写完没?带你出去玩。”
“写完了,可我现在不想出去了,”季羡鱼本身有点晕车,刚刚从那么远的地方坐车回来,现在只想躺在心爱的小床上好好翻滚两下,顺便消化消化今天的“壮举。”
“那行,到我家来一起拼图,”林渊也没有勉强,还是那句话,凡事以女朋友的意愿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