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从背包里拿出外套，“穿上。”

“不用了，你自己穿吧。”

“我不怕冷，不然也不会一直放在包里。”

话都这么说了，季羡鱼也实在是有点冷，便接过去披上，反正他是从包里拿出来，不是从身上脱下来的，这让她没那么不好意思。

“谢谢。”

道谢过后，二人没再说话，夜晚的湖面很宁静，其他船上游人的声音很小。

“你……”

“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说。”

“你先说。”

二者相视一笑，林渊笑道：“还是你先说吧。”

季羡鱼点点头，“就是感觉我们竟然也能上同一条船，太了！”

“世事难料，你第一次见面要是像现在这样，我肯定不会怼你。”

“哪样？”

长发飘飘，很温柔的样子。

林渊在心里默默回答，嘴上却说：“讲道理的样子。”

“你这又是想跟我互怼？”

“哪敢，你战斗力太强，我甘拜下风。”

季羡鱼成功被逗笑，“那你第一次见时要是这么有礼貌。我也不会跟你别扭。”

林渊回想那天自己说的什么来着？

“你好烦，”季羡鱼提醒他。

林渊静默，这确实有点不好听，他那时刚到兴源镇，看什么都心烦意乱，要是现在的话……

不，如果没有开始的那一幕，怎么会发现同桌的多面性，现在也许更不会坐在同一条船上。

“嗯，我很烦，”他顺着她的话说。

季羡鱼没发现他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不禁觉得其实安奈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差。

游船靠岸，林渊率先上岸，拉了她一把。

时间已经很晚，最起码对季羡鱼来说，她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没回家，开始有些担心外婆在家会着急。

“我发过信息给我妈了，让她跟你外婆打声招呼，”林渊像是会读心术一般。

季羡鱼现在对他非常崇拜，豪气的拍着胸脯，“打道回府，我来付的士费，你别再抢！”

林渊笑着点头，“好。”

到家门口已经快十二点，季羡鱼脱下外套还给他，“谢谢。”

“今天听你说了好多次谢谢，都有点不适应。”

“是真心的想谢谢你，我今天玩的太开心了！”

“我也一样。”

“那你回去早点睡，晚安。”

“晚安。”

如此和谐友好的对话在一对曾经互相看不顺眼的同桌之间诞生，季羡鱼踩着轻松的步伐转过身回家。

林渊看着手上尚有余温的衣服心情更好了，好像有点太兴奋，今晚不一定能早睡得着。

季羡鱼打开门，小客厅的落地灯开着，外婆靠在小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忙打起精道：“回来了，厨房还温着汤，要不要喝点？”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不看到我家鱼儿回来，我哪能睡的安心。”

季羡鱼抱着外婆，依恋的在她怀里蹭了蹭，“谢谢外婆。”

“不客气，自己去盛吧。”

“好，”其实季羡鱼今晚吃了很多，一点也不饿，但还是喝了两碗汤，捧着小肚子心满意足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