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长孙兰夜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顺着他的话答,而是说起了白惊蛰刚刚收到的那块玉佩,“那块玉佩是谢启行冠礼那年,皇上亲赐,价值连城。贵重如此,却让一个小太监偷偷摸摸的就送了,你猜是为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元朗也警觉起来,“你想说什么?”
长孙兰夜并不着急回答,一拂衣袖闲闲坐下,“谢启知道,大张旗鼓的送进来的东西都会被我拦下来,虽然这别苑上下都知道,但唯独蓁蓁、云桑还有你,不知道。”
也就是说谢启这一番周折,是为了让他们三个中的某个人,或者是三个人都知道他对白惊蛰的企图。
元朗猜出长孙兰夜没有说完的话,心里不免一惊。
长孙兰夜继续道:“蓁蓁是饵,诱的是你这条大鱼。现在这旨意下来,也就意味着皇上已经默许。”
那双面具下的眼阴云密布。
看来他那位叔叔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长孙兰夜只是浅笑,“倒是坦然。”
元朗没答话。在有些人眼里,蓁蓁是饵,他是大鱼。而在长孙兰夜眼里,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的大鱼是蓁蓁,其他人,是饵是替死鬼对他来说,无所谓。
而他,刚才问出那句“为什么”其实就代表着心里已经接受了长孙兰夜的提议。
“祁王这无一是棋,无一不是棋的境界,元朗早就领教了。不过,若是你有天拿她当棋,我一定会把她从你身边带走。”说到最后一句,元朗转头直直盯着长孙兰夜。
长孙兰夜笑容不减,“那你也要那个能耐。”
“要改变她认定的事情,我或许的确没有那个能耐。但她的去留从来都不是任何人能摆布的。”
长孙兰夜起身,“她的去留她自己能决定。你的去留呢,你能决定吗?”
话里有话,目光在元朗身上一扫而过。
元朗猛地一怔,哑然失语。
“你棋也下得不错,但愿我们永远不会出现在同一个棋局里。”长孙兰夜浅笑着道,而后转身,“这次围猎,我没办法时刻守着她,所以她就交给你了。”言罢,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迈步离开。
“你就不怕我倒戈相向?也许比起我,大晋祁王的命在他们眼里更值钱。”元朗转头冲着长孙兰夜的背影道。
对方却只是笑笑,“你会吗?”
元朗陡然语塞,看他胸有成竹地离开,双手紧握成拳。
“蓁蓁?”
白惊蛰跟付云桑刚到自己的营帐安顿好,就听到帐外传来谢启的声音,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由瞄了眼旁边的付云桑,想让她出去帮自己打个掩护的念头一闪而过,不过转瞬又被自己否定。
谢启可是对云桑存过邪念的人,让她出去,不就是把肉送到狼嘴边吗?
白惊蛰不情不愿地起来,却被付云桑突然扔过来的一个白眼吓了回去。
“干什么?”白惊蛰不满抗议。
“躺好,我去。”
“不行。”白惊蛰拉住她。
付云桑情淡淡地挣开她,“麻烦,把能吃当成骄傲的人还是少管点事吧。毕竟,只是能吃而已。”
一提起这个,白惊蛰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这绝对就是叫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天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着急就说自己能吃,结果被付云桑从脚指头到头发丝狠狠嘲笑了一遍。
“我那是太着急了。”
“哦。我倒觉得也是事实。”付云桑幽幽应了句,而后转身往营帐外走。
白惊蛰气不过,对着她的背影又是蹬腿又是挥拳的,不过她一出去又竖起耳朵注意这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