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言归正传。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次上茔山剿匪的事情。假装受伤,元朗挟持张凡,还有什么叫差点被张凡乱箭射死,都给我老实交代。”说完,又补了句,“这些我也问过元朗了。”
言外之意便是她跟元朗要是说得不一样,那么都不用推测,肯定是她在撒谎。
白惊蛰偷偷瞄了元朗一眼,后者却像是全然感觉不到她的目光,顾自喝茶。
真是个闷葫芦,大闷葫芦。
白惊蛰皱皱鼻,不过也知道爹爹是在担心自己,想想觉得还是从头开始说比较清楚,于是便从她跟元朗被逼上山开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在茔山上发生的事情。
白守川听完,一口气是上不来也下不去,不知该说她意气用事还是该夸她两句,看她那一脸得意的模样,憋了半晌,“你难道没看到今日在府衙陈璁的脸色有多难看。”
“看到啦。可是他不高兴,我觉得那些给他送礼的人还要不高兴呢。”
见她翘了尾巴,白守川稍微板起脸,“你啊。你如何不想想那些人为何要给他送礼?”
“狐假虎威呗。”
“既然知道,你又为什么要去出这个头招惹他?”
白惊蛰小声道:“虽说,老虎是山中大王,总还是要讲公道的吧。”
说话又开始没轻没重,白守川一记眼刀扫过去,白惊蛰立马闭嘴。
“这些话,不可对外人说。”
白惊蛰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蓁蓁知道。”见爹爹面色缓下来,白惊蛰开口,“爹爹,蓁蓁有件事不明白。”
白守川正喝茶,闻言,抬起眼皮看她,末了说:“还有你不明白的?”
白惊蛰笑得讨好。
“说吧,什么事。”
白惊蛰忽正色一分,“跟张凡有关。当时在茔山上他绝对有杀人灭口的打算,只是因为元朗出手,我才逃过一劫。但张凡,且先不论他的官职,他这个人最爱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照理说应该是不会去惹我这么大一个麻烦的……”
这突然的杀机必是因为某个之前都不存在的原因。而放眼这永州城,唯一和以前不同的便是多了一个横行霸道的,陈公公。
闻言,白守川的面色也凝重起来,自家闺女都察觉出的不对劲,他如何没有发现,只是这其中实在牵扯太多,现在还不到跟她说明的时候。
白守川舒了口气,“现在生辰礼都追了回来,两日后他们就会离开永州城。”
“也是,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了,他又是皇上那么宠信的人,又不能拿他怎么办,干脆就忘了,让这事彻底过去吧。”拿不准爹爹的意思,白惊蛰眼带坏笑,装出无可奈何道。
“记着。”白守川急声道。
看爹爹这着急模样,白惊蛰开心笑出来,立马改口,“嗯嗯,蓁蓁一定好好记着。”
见状,白守川知道自己又中了这丫头的诡计,什么忘了,分明就是来套他的话来了,抬手点点她,见她收敛些后叹气道:“不仅要记着,还要好好记着。你丢了他的东西,又叫他拿不到证据,让他吃了这么大个闷亏,以陈璁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以后哪天碰上面,对这个人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觉出这里面的利害,虽然白惊蛰觉得她跟陈璁大概是没什么机会再见了,但为了让爹爹放心,还是郑重点了点头,“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