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前厅的房门被打开,一前一后的走出来两人。
一人藏蓝长袍,三十上下,发束于顶,满身英气。而另一人——
一身月白锦服,披白色狐裘,纵尚未弱冠,清贵逼人,甫一出现便稳稳当当地将这寒冬的凛冽夜色压了下去。
“将军留步。”少年徐徐开口,声音犹如上好的弦琴之音,缓而悠扬,沉而通透。
因为刚才两人的谈的事情,白守川面色凝重,未多客气,叫白清送长孙兰夜出府。
“祁王殿下,这边请。”白清走在前面。
听说爹爹和修颐哥哥谈完了,白惊蛰撒了欢的跑去前厅。出了后院,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白清刚好被挡住,只远远的看到修颐哥哥一人走在廊下。
四周光线昏暗,灯影摇晃,风很冷,湿漉漉的,叫人感觉格外萧瑟。
他就这么平静地走在这样的萧瑟中。每一步,每一步都很稳,背影那么温柔,温柔得仿佛能抚平这世间的所有伤痛和不安。
可是看着这样的他,白惊蛰的心却蓦然一紧,冲口而出,“修颐哥哥!”因为太过急切,尾音轻颤,而后径直朝他跑去。
长孙兰夜闻声回头,见是她,脸上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转过身。
他刚转过身站稳,她就扑进他怀里,“修颐哥哥。”
终于又闻到了那令人心安的幽兰香,白惊蛰不由将脸埋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
长孙兰夜低头,如丝如绸的发垂了下来,一抬手,袖口的银绣兰花随之而动,手指修长的双手放在白惊蛰后背上,轻轻揽住她,用那极悦耳的嗓音轻声唤道:“蓁蓁。”
听到这句“蓁蓁”,白惊蛰只觉得心口痒痒的,撒娇地在他身上狠狠蹭了蹭脸,而后从他怀里抬头,仰着脸道:“我等了你好久。”
那双桃花眼里倒映出一张委屈的小脸。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听他道歉,白惊蛰莫名有些难过,连忙摇摇头,立马改口,“不关修颐哥哥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等的。”
长孙兰夜眼里满是温柔,“蓁蓁真的好善良。”
不放心白惊蛰,蓉姨也跟了过来,见到长孙兰夜,福了福身,“祁王殿下。”
“免礼。”
白惊蛰这下才注意到清叔也在,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抱着长孙兰夜的手,
“修颐哥哥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闻言,蓉姨不禁浅笑,看着自家小姐道:“可不是,小姐还去求了城隍爷让……”
一听蓉姨说起这个,白惊蛰羞恼的将她往后推,“蓉姨不许说!不许说!”
蓉姨投降,“好好好,我不说。”
等再回头面对长孙兰夜的时候,白惊蛰竟有些别扭,低着头不敢看他。
长孙兰夜看着她,含笑温言:“抱歉,让蓁蓁为我担心了。上次挨罚的伤还疼吗?”她挨罚这件事是来将军府之前听吟冬说起。
白惊蛰抬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长孙兰夜摸了摸她的头,“那就好。”
“修颐哥哥是要回去了吗?”白惊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