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此次失踪,怕是要自立门户了。
流言蜚语远远比铁板上钉钉的事实更具杀伤力,这几日上朝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上奏私下寻找黎王殿下的行踪,同时压制谣言,以免引起骚动。
短短几天的时间,赫玄烈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皱着眉头头疼的看着如小山一般高高摞起的奏折,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赫君黎为何离开,只是他现在越逼迫,他就越会反抗,到时候只怕还没等别人动手,夏国就自己内讧了。
就在此时,有人禀报明妃前来,赫玄烈一个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宫人再次通报,他才缓了缓心,恢复君主该有的威严和震慑,平静道:
“宣。”
说罢,赫玄烈死死的盯着那扇门,就连手掌都不自觉的握紧了椅子的把手,十八年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渴望见到那个女子,多么渴望回到曾经的日子。
十八年来,明明就在同一片天底下生活着,他却没有勇气也不肯放下面子去见她,即使上次相见,也是因为对方有求于他。
自从戚夙被杀之后,朝中大臣屡次上奏重新立后,可他都视而不见,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这个位置,他想要留给她。
“臣妾参加皇上。”
就在他深思游离的时候,明妃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行礼,与上次见面相比,她似乎没有那么淡漠了。
“起来吧。”
尽管心里再所左右!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仿若中间隔了千山万水,拿到再也不能跨越的鸿沟让赫玄烈心头一窒,逃避似的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折,假装看着上面的内容,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明妃前来所为何事?”
曾经朝夕相对海誓山盟,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不过,既然他愿意装,就不要拆穿他了。
明妃说服自己忽略赫玄烈的一举一动,恭敬地跪下道:
“臣妾听说皇上囚禁了宛贵妃,特来求情。”
又是求情!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奏折重重砸在桌面上,赫玄烈怒火中烧,猩红的眼睛盯着面前淡若清水的女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你自认为多少分量,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朕的底线!”
明妃嘲讽般的一笑,忽然想起当年的事情,或许也是因为她触碰了他的底线,所以就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臣妾不是有意冒犯皇上,只是感同身受,宛贵妃此行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身处深宫,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皇上,可是皇上一心只有天下,如果知道赫君黎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定然不会放过他。一个孩子,他的父亲要杀了他,难道他的母亲就要亲眼看着一切发生而什么都不做吗!”
这一段话,明妃在心里埋了十八年,当年的她,可不就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失去了他。一痛十八年,每当午夜梦回,她都能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