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道友，这段故事今天没写完，读起来可能不连贯，建议明天上传完下一章，再一起看。）

杜凡深吸口气，暂且收回目光，单手一掐诀，气海之中那滴已经化成液态的鬼元精气，好似突然活过来一般徐徐转动着，不多时，那滴鬼元精气分出了一丝，顺着经脉，脱离体外。

与此同时，一道残魂从他指间乾坤戒内骤然飞出，随即一闪没入到了鬼元精气之中，一阵不可思议的模糊变化过后，一名身穿玄衣的俊朗青年凭空而现，立于天地之间。

此刻，鬼女眼中含泪，带着迷离之色，望着玄衣青年怔怔不语，而玄衣青年也在望着她。

仙踪难觅情如梦，蓬断随风叶随风，同心千载痴情盼，守得云开见月明……

“如果真的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该有多好……”杜凡感到一阵心塞，最终却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这些年，苦了你……”谭溪开口，有些沙哑。

鬼女咬着唇，凝望谭溪，用力摇头。

这一刻，她笑了，笑颜如花，倾国倾城，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有力量，仿佛这片天昏地暗的空间，都因她的笑而明媚了起来，同时，她也哭了，晶莹的泪水溢出眼眶，顺着白皙无暇的脸庞缓缓流淌，她的哭泣同样带着震撼，每一滴泪珠落地的声音，都让人心碎……

谭溪迈动脚步，朝着鬼女走去，却在临近鬼女的时候，转身扫了杜凡一眼。

杜凡会意，他不想破坏气氛，只是深深的看了谭溪一眼，眼中充满了沉痛和不舍，最终二话不说，猛然一个转身，化作一道遁光，破空而走。

……

杜凡一飞就是数百里，直到超出了自己念的探查范围，他才散出遁光，落到了地面上，他想给二人创造出绝对的私人空间。

杜凡望着远方黑压压的山脉，失中，他好似看到了一只冷酷无情的命运之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后折腾出了无数团阴霾，笼罩在了这世间每一个人的心头上，挥之不去……

小半日时间，在杜凡的失中，转瞬即逝。

“杜凡……”鬼女的声音响起，轻轻柔柔，仿佛一阵春风，可以带走一切，却带不走悲伤。

尽管杜凡早有预料，但是回过头，看到只有鬼女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的心在颤抖，喉结蠕动，表情痛苦的吞咽着口水。

不舍，不愿，却无奈……

谭溪走了，那个亦师亦友，偶尔还会骂他两句的幽冥宗太上长老，这一次真的走了。

谭溪就像是杜凡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来的时候很用力，走的时候却风轻云淡……

过客匆匆，往来如惘，到头来，却连一句再见都没有，从此永别，阴阳一方。

“人世间，只要相见，就有别离，其实……这样不说一句再见的离开，也挺潇洒的……”

杜凡目光复杂的望着鬼女，许久之后，终于挤出一丝笑容，以一种轻松和玩笑的口吻说道：“鬼姑娘，你怎么可以生的如此美丽，在下也算是横跨两块大陆的见多识广之辈了，可是在下所见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及鬼姑娘的一片裙角美丽。”

鬼女凝视杜凡许久，忽然展颜一笑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我的裙子？”

杜凡一见鬼女还有说笑的能力，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殉情”这两个沉重的字眼，足足折磨了他好几个时辰，自从踏入东始山，这两个字就开始挑战着他近段时间略显脆弱的经。

此前杜凡便和谭溪承诺过，会倾尽全力照顾和保护鬼女，有朝一日，助她成就真鬼之身。

杜凡很珍视这个承诺，他可不想谭溪刚走，这个承诺就随风而去，那样的话，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裙因人美，美不胜收……”杜凡并不是花言巧语之人，此刻为了活跃气氛，也是拼了。

“你是怕我殉情吧？”鬼女笑了笑，在这惊艳万物的笑容中，却带起了一丝哀伤之意。

“这……”

杜凡刚想否认，鬼女却叹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答应过他，我要活下去，带着我们的梦想活下去，开心快乐的活下去……活下去……”

鬼女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眼眸朦胧，继而湿润，两行晶莹的泪水簌簌落下，她伤心欲绝的哭泣，却无声……

杜凡心中压抑，上前两步，几乎下意识的，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了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