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寒千雪看了杜凡一眼。
“听到了,晚辈杜凡,多谢寒夫人救命之恩,日后寒夫人有何调遣,尽管吩咐就是,纵然千难万险,杜凡也在所不辞。”杜凡起身,表情肃穆,对寒夫人深深一拜,言辞情真意切。
“你这孩子,怎么又拜上了,快快起来。”寒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寒千雪赶紧过去。
寒千雪撇了撇嘴,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将杜凡扶起。
“雪儿,先把桌子收拾一下。”寒夫人对女儿吩咐道。
“是。”寒千雪应了一声,便开始收拾碗筷。
“我来帮你。”杜凡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帮忙,这个时候的他,非常有眼力劲儿。
仅此一幕,寒夫人便对杜凡越发喜欢,还忍不住开口称赞了两句。
杜凡春风得意,顺势说了一些讨长辈喜欢的话,将寒夫人哄得非常开心,却招来寒千雪的无数白眼。
片刻过后,杜凡和寒千雪一人手里捧着一堆碗筷,离开了寒夫人的房间,下楼后又往庭院外面走去。
“你嘴挺甜呀,把我娘哄的那么高兴。”寒千雪有些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杜凡嘿嘿一笑,碰了碰寒千雪,小声道:“千雪,你发现没有,伯母对我比对你好。”
“不可能!还有,不许你叫伯母!”寒千雪横了杜凡一眼。
二人说话间,走到了庭院内的一张石桌前。
“先把碗筷放在这里吧,稍后我命人过来收拾。”寒千雪说着,便将手里的餐具小心的放在了石桌上,杜凡也是如此。
寒千雪四下看了看,对杜凡正色道:“听好了,有两个地方可以让你选择,其一,庭院西南角有一个祠堂,祠堂里面还有一个后屋,那里一般不会有人去的,可以让你藏身一段时间,其二……”
“我选第二个!”寒千雪还未说完,杜凡立刻插口道。
“咦,我还没说,你知道第二个地方是哪儿么?”
“这个庭院也没有其他能藏人的地方了,你想说的应该就是伯母所居的阁楼吧,既安全又舒适,伯母还那么喜欢我,我们可以时常聊聊天,唠唠家常,谈谈延疆各地的风土人情。
不错不错,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吧。”杜凡得意地笑,自认为高瞻远瞩,料事如。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会让你这个油腔滑调、虚头巴脑的人和我娘同处一个屋檐下呢!”寒千雪立刻瞪起了眼睛,指着杜凡一顿数落。
“不是,我怎么就油腔滑调、虚头巴脑了?你给我说清楚!”杜凡不禁为之气结,同样瞪起了眼睛,就这么和寒千雪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了起来,气氛有些诡异。
大概过了十几息,杜凡首先绷不住了,叹了口气,软声道:“行行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男不跟女斗,我让着你,不和你计较,说吧,这第二个地方是哪儿?”
“你不是就想选第二个地方么,那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寒千雪忽然一笑。
“到底是哪儿?”杜凡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地窖。”
“地,地窖?”杜凡目瞪口呆,先前他念扫视的时候,的确发现了一个地窖,那里环境特别糟糕不说,还相当的阴暗冰冷,没想到这么一个地方竟然即将成为自己的容身之所!
“我警告你啊,地窖里面存放了很多我娘喜欢吃的水果,你可不能偷吃!”寒千雪忍着笑,抬起白皙手掌,在杜凡的胸口上不轻不重的点了两下,俏皮与警告并存。
“我去!你这话说的也太气人了吧,地窖就算了,还偷吃……”杜凡立刻哀嚎。
“还有一点我要特别警告你。”说到这里,寒千雪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还有?”
“记住,在我娘居住的庭院之中,不可以散发念!”寒千雪一字字道。
“这也太难为人了吧,意念探物早就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就好比用眼睛看东西,这种事情控制不住的。”杜凡表示抗议。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一下,还有,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庭院之中布置了很多种禁制,其中一种禁制,针对的便是修真者念,这种禁制一旦捕捉到念波动,就会顺藤摸瓜,顷刻之间寻到念的主人,直捣元,加以摧毁。”
“这么厉害?”一听这话,杜凡毛骨悚然,顿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狐疑道:“我之前就散发过念,也没什么事啊,你不是在诓我吧?”
“之前没事,是因为这种禁制还未激活。”
“那就不要激活了,我保证,尽量克制,绝对不会随意散发念。”
寒千雪裙袖一抖,一杆数寸大的黄色小旗激射而出,在半空中一闪消失。
“以后小心点吧,已经激活了。”寒千雪看了杜凡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杜凡嘴角当即一阵抽搐,猛然抬起手,指着寒千雪,颤抖不已,那是气的。
“不用我告诉你地窖在哪儿了吧,你自己过去吧,我先走了。”寒千雪说完,不顾脸色发黑的杜凡,转身便走,只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灿烂的笑了起来,就像一个阴谋得逞的小女孩似的,虽然天真,但不能说无邪……
走了两步之后,她笑容一敛,回过身又道:“记住,千万别散发念,我不想下次过来的时候,在地窖中发现一堆肉,那个地窖只是用来存放水果的,不存放冷肉。
还有,没什么事别往我娘那里跑,别看我娘表面上对你和和气气的,心里说不定怎么烦你呢,哼!”
说完之后,寒千雪还示威般的冲杜凡轻哼了一声,随即倩影摇曳的走出了庭院。
杜凡的脸色已经从纯黑转化成了铁青,他咬牙切齿,这一次他可被寒千雪气的不轻,肝疼,肺疼,肾也疼,浑身都疼……
对于寒千雪的警告,杜凡有点拿捏不准,不知道是不是确有其事,又或者是危言耸听,但又不敢轻易去尝试,因为后果太严重了,他承受不起,略一思量过后,突然想到了谭溪。
“谭溪前辈,这里有没有针对修真者念的禁制?”杜凡对谭溪传念请教。
“那个丫头没有骗你,切记,不可以念外放,否则元灭,灵魂散,身死道消。”谭溪严肃警告,完全不似说笑。
“我靠,那个女人跟我来真的!”杜凡右眼皮一阵乱跳。
最后,杜凡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声长叹,然后无精打采的朝着地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