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寿永看着她这副温顺的样子,满意道:“对,好事。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好事。”
应氏也赔笑:“听说姑奶奶定的亲是陈家的。陈家听说是老爷的世交――”
林寿永愣了一下,哈地笑了一下:“陈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叫应氏拿了小菜和温酒,格外痛快地吃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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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装,嫁小女。
只是林嗣宗没有挨到那一天。
陈家不知为何,总是在拖延。他亲自发信,去催促了老友数次,信也总是石沉大海。
而林嗣宗的病越来越重。咳嗽出血已经是寻常了。
就在这晚,他病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林绮年根本顾不上什么婚事,连夜都在守着他,让所有的家人都要时刻备着喊大夫。
这是一个凄风苦雨的夜里,门外风雨乍作,呼呼地刮着门。
林绮年正待请半昏半睡的老父吃药。
门外却传来一个老管家的喊声,喊声透过风雨传来,无端带着凄苦,已经模糊了:“老爷――老爷,陈家的音信来了!”
林嗣宗强撑着睁开眼,叫了一声:“信……”
打开的房门,刮进混着雨丝的风。雨声打在石阶上,风吹得门板咯吱响。
进门的管家衣服被淋湿了大半,满身雨气,满脸凄惶。
林嗣宗看着他,动了动嘴:“说……”
林绮年觉得有些不妙,她不在乎什么亲事不亲事,只怕她爹动了情绪,因此厉声喝道:“管家!不许在这打扰爹养病,出去!”
林嗣宗死死盯着管家。管家还是垂着头说了:“陈家……陈家来信,说是这桩亲事,还是……还是不要提了。”
林嗣宗脸色一白,忽然灰败了几分,他闭了闭眼,道:“果然是――”
他吐了一口血。
这时候,风雨中又有一盏遥遥欲坠的灯靠近了。远远传来林寿永的喊声:“爹――亲事能成了!”
可是陈家不是说亲事不再议了吗?
管家手里的是陈家老爷亲笔无疑,尚有印章在。
那展灯渐渐近了,才发现林寿永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族人――林嗣宗的堂叔。
林绮年觉得不对劲,她挡在父亲身前,冷冷问:“大兄请出去说话。”
林寿永身旁的堂叔喝道:“长辈商谈婚事,哪有你一个女子说话的地方!该出去的是你!”
少女闻丝不动。
林嗣宗在女儿身后,有气无力地开口:“绮年,出去。”
林绮年还不走:“爹,你的身体……”林嗣宗勉强地挥挥手:“出去――”
林嗣宗很少疾言厉色,林绮年这才无奈道:“儿就在外边的厢房,一有动静就来。”
等她出去了,林嗣宗强撑着一口气,问道:“什么亲事?”
表叔压下满腹的不满,这才笑道:“是门好亲事。齐家老爷有意求娶绮年。齐家是近年来新搬来京城的江南大族,这位齐大人更是圣眷正浓,任职礼部。”
林寿永也笑道:“爹,齐大人为人知礼而儒雅,一向最有规矩,府里也是干干净净,绝没有宠妾灭妻之事。”
林嗣宗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