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觉得,眼前这个技术了得、又笃信天主教的家伙是一个尚堪大任的硬汉,却没想到他现在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整天就知道回放当时的落败景象,而且还是想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唯恐给忘记了一样——简直就像是扭扭捏捏的弱质女流,这样的家伙,他还算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王牌么?
这样的心理素质,哼,做他的僚机恐怕就有一点不够资格!
话虽如此,然而……
意味不明的乜了中校几眼,突然造访的秘男人慢慢现出一丝笑意,然而眼却还是那样冷漠,他知道,自己现在别无选择。
驾驶战机去完成一些至关重要的任务,也许还可亲力亲为,然而要想实现那一个空前绝后的终极目标,眼下看来,该死的赤色俄国却成了最大的一块绊脚石;要处理掉这个庞大的国家,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一个生而注定要成为主宰者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去做这些琐事,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战斗上?
哈罗德*费希尔,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同时也是不久前发现的可用之人,这个对黑石有反应的王牌飞行员,伊恩*弗莱明曾经想通过他来刺探“高加索死”的讯息,然而却几乎是徒劳无功。
天空中的激战,每次遭遇维克托*雷泽诺夫的时候,中校都会进入一种全力迎敌的高度状态,凭借黑石的特殊作用,竭力奋战的费希尔一点都不会被俄国人蛊惑心智,然而另一方面,让秘男人始料不及的后果,就是他完全无法凭借超能力从费希尔的思绪中得到线索,对维克托*雷泽诺夫的情形,他到现在还所知甚少,至于活跃在邪恶帝国内部的c饭桶们,现在就更是指望不上。
一点有价值的讯息都没有,难道说,局面竟然已经演变成这样了吗?
多少天来,一直躲在幕后运筹帷幄,漫长而看不到尽头的战争游戏,前方将士还在为合众国的尊严而拼命死战,伊恩*弗莱明,这个亲手点燃世界大战战火的秘人,如今却分明感到一丝厌倦。
他想象中的战争,可从来都不是这样一副模样,原以为三两下就能决出胜负、把庞大的赤色俄国打一个人仰马翻,然后就可以亲自操纵那些自以为得计的愚蠢政客,决定整个世界的命运——这种事,换做一个战争狂人、或者狂热的权力信徒,大概就是登峰造极的莫大成就,在弗莱明眼中,却只是为了实现目标的寻常一步,或者说,掌控世界固然有趣,他本人却志不在此,而是更有一些志在长远的深邃计划。
这种计划,不论谁都无法阻挡,哪怕那个该死的俄国疯子也一样!
突然想到了维克托*雷泽诺夫,纵横长空的“高加索死”,伊恩*弗莱明的手微微踌躇两下,经质般的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那家伙,哼,也不过是一个蠢材罢了!
然而为什么他竟然会……
对活跃在战争一线的俄国王牌颇有几分否定,或者说是某种“不务正业”的评价作祟,伊恩*弗莱明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一场结局诡异的空中遭遇战,自己驾驶的暗色战机,和天空中的灰绿色米格一掠而过,彼此都洞悉对手的一举一动、竭尽全力想要收走对手的性命;死亡螺旋般的长空对决,天穹似乎都变成了一抹阴沉沉的灰黑色,他知道那是黑视的朦胧景象,然而超能力却仍旧指出敌手的方向——
但是再然后呢?
一场你死我活的超能力对决,在黑压压阴云的重围中厮杀不休,想到这儿,男人眉头紧锁、双眼中掠过一丝烦躁不安,他只能依稀记得,自己完全凭借一种本能驾机返回基地,而维克托*雷泽诺夫,应该就是这家伙没错,居然也好端端的活着,更在当下给自己制造了无数麻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种程度的近身恶斗,谁都不可能第一个脱离,不过他居然没能解决那个棘手的危险人物,现在想来,是不是有一点不太寻常呢。
陷入到一场模糊回忆里,在屋里漫无边际的一阵乱走,伊恩*弗莱明很快挣脱出来,他歪头看一眼垂手站立、面无表情的费希尔,一时间却懒得开口说话,只是抬手甩一甩手指,朝门口努了努嘴。
“弗莱明先生,您这是——要去中队里?”
面对情倨傲、在他这个“鲨鱼”中队指挥官面前也一点礼貌都欠奉的秘人物,哈罗德*费希尔开口询问一句,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应:
“没错!
——我说,费希尔,那家伙给你的心灵创伤竟有这么大,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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