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有点怀疑这个吟风是假的,可是她拿的玉玺是真的,假如说只是靠着易容术的话,那么包括扬州高家军的许多内情为什么这个吟风也知道得十分清楚?
难道说,这是曹操一开始就下好的一盘大棋?他这个义女吟风假装背叛他,与高燚、孙策三人合平定天下,而后又以公主身份坐享一切,将所有权力重新交给曹操?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高燚不寒而栗,他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判断不确定了,假如这个近乎荒谬的想法是真的,那吗就是吟风这几年都是在伪装,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但是高燚心中仍然存有一丝侥幸,毕竟扬州距离中原这里数千里,南宫影荪毕竟是个女子,迁延了许多时日,这才导致本来是两个月前的事情,高燚刚刚才收到。
而现在在确定真正的吟风是不是还在宛陵之前,高燚不打算和这个不知真假的吟风有过多纠缠。
可是如此一来,落月怎么办?
“主公,一切准备妥当了!”换好董承士兵衣服的高燚手下提醒道,他很诧异今天高燚怎么发呆时间这么长。
“嗯,你们几个,把浮云马牵进去,照计划行事,剩下的人和我潜入进去,我已经给狄莫和文聘下令,让他们一个时辰后以换防的名义各带五千人马过来,对董承这里形成夹击态势!”
“诺!”
“长公主殿下,你不是在……”董承军营大帐内,落月好地打量着眼前的吟风,心中满是疑惑,这个吟风实在是个怪的皇室中人,武艺高强不说,还一直是名义上高家军的领导者,假扮过刘协,又做过丁原和曹操的义女,组织过救刘协出长安,还和吕布关系不清不白,假死、昏迷、比武招亲、围攻曹军,生做女儿身真是浪费了。
不过吟风在宛陵秘密休养的事情也是南宫影荪前些日子带来的消息,落月打死都不相信吟风会出现在这里,除非南宫影荪前脚出了宛陵城,这个万年公主后脚就跟着出来。
可是南宫影荪说的很清楚,她来许都是请华佗的,因为吟风一直都在昏迷。
莫非眼前的吟风是有人假扮?
落月登时便有凑过去冲动好摸摸吟风的脸看看是不是戴了人*面具。
“月儿姐姐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许都这里,不是应该人在宛陵昏迷不醒的是吗?”吟风笑着拉着落月的手,眼里有一种令人着魔的魅力。
落月略略局促地点头,她看了看外面,天色漆黑如墨,衬得这灯火通明的军营十分不起眼。
“其实月儿姐姐即使不问,我也应该早点说出来的,因为医华佗根本没有在许都,而是在徐州战事发生前夕就去了宛陵,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正好那时救醒了我,彼时南宫姐姐离开宛陵多日,自然不知道我病愈的事情!”
吟风十分歉疚地对落月解释着,却是边踱步边转过身来,背对着身后的董承,将手也背到身后去,做了一个怪的手势。
董承登时就明白过来,吟风意思是她完全可以稳住落月,要他别轻举妄动。
落月自然看不到这些小动作,她也不疑心有古怪,只是自言自语道:“可是也不对劲啊,为什么先走的南宫比晚走的公主还晚到?”
“很简单,因为我得到了高燚大哥的大军偷袭许都成功的消息,并且命令荀彧先生主持弘农王复辟的大典——现在已经是陛下了,这种盛事自然不能错过,我便去了庐江,从刘晔那里借了一艘船,姐姐知道的,那不是一般的船,寻常三个月的水路,一个月就够了!至于为什么没有事先通知高燚大哥,也是怕走漏了消息!”
落月这才明白了,她虽然没有见识过这种快船,但是从杨修那里听过田丰和沮授曾在虎牢关阻击曹操迎天子的大军,当时他二人就是用这种快船从邺城不知鬼不觉到了虎牢关的。
董承有些不耐烦道:“公主殿下,都已经火烧眉毛了,您怎么还光顾着叙旧?说正事要紧啊!”
“正事?什么正事?”落月刚才没有在这个董承身上占到便宜,心中自然对其没有什么好感,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透漏着不屑。
吟风以手势止住了董承的接下来的话,款款道:“没有什么,刚才我收到一封密信,说是许都城北与城南的狄莫、文聘两支人马打算以换防的名义,吞掉董承将军的这五千人马!”
落月怔了半晌,顿时反应过来,当即说道:“别人这样说也就算了,如何公主殿下也这样认为,军旅之事虽然我一介女流不曾过问夫君,但是狄莫与文聘的人品我是知道的,狄莫原为白波贼,文聘则是夫君义第一手提拔,皆是文韬武略,忠心耿耿之辈,是不会行此苟且之事的。”
董承不以为意道:“是忠心汉室还是忠心高燚,可就不得而知了!”
落月当即变了脸色,反问董承道:“那么你又忠于谁?汉室还是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