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冲出帐外,帐外的士兵们已经把温严扶了起来,见到落月冲出来,不由有些忌惮,却又不知所措,有几个想要动手,都被温严以眼示意而收起了兵器。
落月就算是再怎么不晓事,这会子也知道有蹊跷了,她却故意不说破,只冷哼一声道:“便是这样的身手要保护我的安全吗?起码得是能打过我才行吧?”
温严恭恭敬敬地抱拳道:“他们只是执行任务的士兵,怎敢向夫人动手?又怎配向夫人动手?”
落月不屑一顾:“我留在这里,是看董承还有几分薄面,我夫君客客气气和他说话,不代表我也是个好*性子的,真要是我想走,你们还能拦得住?”
说时迟那时快,落月一个欺身就要拿住温严,众士兵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温严经过刚才那一下,也是心有余悸,然而他抬眼之时,却见落月并未冲来,而是倏地一下,借力向后纵出数丈之远,已经出了包围圈。
温严脸色突变,急忙指挥士兵们道:“快拦住她,不能让她出了军营!”
说话之间,落月已经抽身急退,顺势从兵器架上扯出一支长剑来,回身一扫,逼退身后数名士兵,翻身上了一匹战马,正要冲出营去,却见营外一支数百人马来到,拦住了去路,为首之人顶盔掼甲,正是董承本人!
落月没有想到董承会亲自前来,她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寡不敌众,只得乖乖策马立在营门正中央,冲着董承冷冷道:“董承将军,你终于出现了!”
“高夫人,得罪了!”董承素来知道落月是巾帼不让须眉,虽然只有一人,依然不敢大意,但是毕竟双方没有撕破面皮,因此他也不能先动粗。
温严带人远远向董承拱手请罪:“末将没有照顾好高夫人,请卫将军责罚!”
董承呵斥道:“自然是要责罚你,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自己去向高夫人赔罪!”
他口中这样说着,却丝毫没有让身后数百士兵退散的意思,就连他本人也是策马而立,似乎别有所图。
落月制止了要跑过来道歉的温严:“你没有错,你照顾得我很好,但是我要回去了,不是自己的家我住不习惯!”
走到了一半的温严尴尬地立在当地,眼闪烁着向董承求救,董承未及言语,落月又妙语连珠而出:“你别说话,你说的话都像放屁一样!”
董承听了不禁大怒,他面色紫涨,沉声说道:“高夫人何必如此言语伤人?我董承好歹也是朝廷钦封的卫将军,妹妹得天眷顾,也曾为贵妃,难道高夫人是这么没有教养的人吗?”
“言语伤人还是轻的,我还要肉体上伤人呢!”落月话音刚落,持剑策马径直向着董承而冲去,来势汹汹,衣裙纷飞,青丝飞扬,恍如斑斓的蝴蝶一般,分明又是娇艳的花朵,然而所有这些美丽外表下包裹的杀伤力才是致人性命的关键!
董承不敢怠慢,碍于情面又不能还手,因此只好左躲右闪,边躲闪还边义正辞严得像个正人君子:“高夫人,高夫人,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
落月动作一顿,这话多么令人熟悉啊,八年前在冀州,那时候是她初次与高燚结识,当时高燚说得也是这话,一晃居然都八年了,仿佛一切还是昨天啊!
呸!落月当即停止了回忆,这个时候可不是回忆的时候,而且更重要的是——
董承这家伙怎么能跟她家夫君盗马贼相比!
“说话多麻烦,动手多简单直接?”
落月手中长剑蓄势而发,咄咄逼人至极,一把普通的长剑在她手里犹如有了生命一般,招式诡异莫测,董承躲得十分狼狈,连铠甲也被划了几处,好在这甲胄也是质量上乘,寻常兵器划过只是挠痒痒一般。
不过旁边董承的士兵们就心惊胆战不已了,想要上前替董承解围,无奈又不被允许,何况即使允许,他们也无从下手,高燚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的夫人又是出了名的武艺高强脾气不好惹,所以他们也是只在一边看热闹而不出手了。
落月接连攻出十几招,都被董承闪过,看似董承狼狈闪躲,但落月这样的明白人知道,董承只是在故意隐藏实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