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风转变得太快,敌下将士们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于是就跟着欢呼一声,继续喝酒吃肉,真是好不快活。
“主公不要忘记了,曹操也是刚刚平定了吕布,我们所有向南发展的路,可是都被曹操给堵死了!” 这时难得还能保持清醒的田丰冷不丁地说道。
袁绍脸上笑容僵住,不过看向田丰时,却又立时变成了毕恭毕敬的情:“元皓所言极是,和曹操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想不到儿时的玩伴,如今会和我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田丰摇头:“主公,我们和曹操的战争不宜急着展开,想冀州兵精粮足,非曹操四战之地可比,如今灭了公孙,正应安民休战,设法通过并州,西结马腾韩遂以向长安,南结刘表以窥许昌,且马腾与韩遂,刘表与孙策矛盾由来已久,正是我们可以利用之处,此所谓不发一兵一卒而天下可定,而其他诸侯疲敝劳民,不出数年,天下百姓就可以安享太平了。”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我知道,都知道,只是今天饮宴之时,我们不谈公事,不谈公事!”袁绍心里十分不耐烦田丰的唠叨,可是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听下去,毕竟没有田丰的各种谋略,他袁绍也不可能这么意气风发地坐在这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是啊是啊,这些事情改天再议!”沮授笑着起身,用眼示意了田丰一下,提醒这个刚而犯上的家伙真不会挑时间说话。
田丰叹息一声,摇摇头坐下,自己斟起酒来。
在座的郭图审配许攸颜良文丑张颌高览等人不由得纷纷向沮授投去赞赏的目光,因为袁绍阵营之中,田丰谁也不服,偏偏只服沮授一人,不禁都怀疑两人有着非正常的关系了。
袁绍整理了一下心情,这才发现座下众人唯独没有淳于琼在场,不由疑惑地问道:“咦,仲简人呢?我不是派他打扫战场了吗?怎么这么半天的功夫都还没回来?办事效率也太差了!”
颜良冷哼一声:“这小子是个酒鬼,依我看,肯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喝酒了,打扫战场的事情估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文丑打了个酒嗝,笑着说颜良:“大哥你背后嚼人舌根,不厚道啊,淳于将军真想喝酒的话,还用躲起来偷偷喝?咱们现在不就在喝酒吗?我看啊,他偷偷喝酒是假,肯定是把那些战利品,先挑好的自己收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这一通说,引得在场众人一起捧腹大笑,连袁绍都笑破了肚皮:“他淳于琼要敢私吞战利品,看我不把他的头割下来当酒坛子装酒喝!”
话音刚落,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痛哭声,一个人飞奔着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了袁绍的面前,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主公,你可要为属下做主啊,属下的两个儿子,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被想要突围的两个白马义从,给——杀——害——了!”
最后这几个字,淳于琼是拖着长长的尾音嚎出来的,简直比专业的美声歌手还要专业,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听清他究竟说了什么。
尤其是袁绍,他还以为淳于琼是来晚了怕没有酒喝所以痛哭流涕,急忙把淳于琼扶起来,劝说道:“仲简啊,来迟了不要紧,我还正与大伙说着你呢,你说你是自罚三杯呢,还是--诶诶诶,仲简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此时此刻的淳于琼有种找堵南墙一头撞死的冲动。
几日之后,陈到与周达二人跟着张方的队伍,到达了渔阳郡的雍奴县,张燕在那里驻扎着五万大军,本来是打算去易京救公孙瓒的,只是公孙瓒运气不好,消息被袁绍的人给知道了,反倒死得更快了。
这一路之上,果然6续有很多失散的白马义从,听说了陈到在张方军队这里,都一波接着一波地前来投靠,到达雍奴的时候,竟然达到了将近八千人,都快赶上黑山军一个副渠帅帅的编制了。
陈到本来还担心这些人不服管制,可是这些人在见到陈到指挥,无一不是跪地效忠哭诉一番细数袁绍的罪恶,搞得陈到也起身相迎互相哭诉一起大骂袁绍,眼泪鼻涕都感觉不够使了。
凭着这个前世的带兵经验,将这八千人编成一个军,又按兵种配置重新整编成了几个营,其中步兵营三千人,分别是两千轻步兵,五百重步兵,五百亲卫兵,屯骑营两千人,分别是一千轻骑兵,五百重骑兵,五百弓骑兵,射声营两千人,分别是一千强弓手,一千硬弩手,辎重营三千人。
不得不说白马义从的震慑力就是不同凡响,并没有随着公孙瓒的死而烟消云散,建制清晰,分工明确,一看就跟那些乱糟糟的配置不一样,陈到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