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转身对剩下的人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队长,一个时辰前已经放在二十里外的河岸口了!”
“好,我们也出发!”
官渡对岸,曹军守将卞喜紧张地不时命人探查对岸消息,虽然按照程昱的计划凿破了冰面又烧绝了林木,但他还是十分心不定,毕竟这次的对手是名震天下的高家军,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而且听说高燚还命人秘密训练了一支特殊部队,精通各种破坏和暗杀手段,令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会去见阎王爷了。
“对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卞喜不知不觉已经是满脸冷汗了,他抹了一把,问向刚刚回来的探马。
“将军放心好了,那裴元绍驻扎在黄河对岸三天了,既无船只渡河,也无林木造船,冰面又被我们用暗流破坏了,想要渡过黄河来,除非他的人马会飞!”探马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把卞喜说得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们可以睡个好觉了,程昱大人已经向主公送去消息了,只要我们再坚守些时日,就可以等到主公到来,高燚这个小人想偷袭主公后方,简直是做梦!”
卞喜握紧了自己的流星锤,高高举了起来,声音也亢奋不已。
“吼吼吼!”关内众将士也兴奋起来,跟着欢呼。
就在这时,一人来到卞喜身边,对卞喜附耳说道:“将军,刚刚从河得到一封密信,里面写着一个惊人消息说荀彧大人是高燚安插在主公这里的内奸!准备这次高燚来偷袭许都之时将许都献出!”
“什么?”卞喜听了,大吃一惊,他接过密信,仔细看了一遍,语气有些颤抖起来,“这笔迹,正是我们安插在裴元绍那里的细作裴恩的,看来他也是刚得到的这个消息,所以就匆忙送过来了!”
在场的几名副将起初也大吃一惊,不过随即醒悟过来:“对了,将军,最开始的时候,荀彧不就是作为高燚的人前来协助主公治理兖州内政的吗?”
另一人也跟着说道:“不错,他的家眷不在兖州,而且,他从来都是对主公称呼为曹公,也就是说,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把高燚认作主公的!”
卞喜刚刚还变得轻松的脸上重新紧张不已,如果密信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说不定荀彧已经开始在计划献出许都的事情了,凭借荀彧的人脉,很可能还策反了不少大将,卞喜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现在我谁也不能相信了,大家做好准备,裴元绍肯定准备了秘密计划攻打过来,我们能多撑一时是一时,若守不住,便随我撤退前往徐州前线去见主公!”
“诺!”
此时陈冲已经策马与众人赶到了二十里外的黄河岸边,岸边已经堆积了若干只巨大的木箱,里面装的都是一条条粗大的铁链,陈冲计划趁夜对岸不注意,在河岸之上架起几道铁索桥,以供裴元绍大队人马通过。
“开始行动!”陈冲一声令下,拉着一头被固定好的铁链率先跳入了河中。
月色撩人,静静照耀着湖面上这些负重泅渡的鹰眼精锐,他们因为河里的寒气侵袭,每个人都头发眉毛结了一层霜,没在水里的身体也渐渐僵硬,但他们还是坚持向前着,他们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不能在所有人把希望寄予他们身上的时候,一事无成。
身后的河岸传来大队人马行军的声音,陈冲知道是裴元绍带人来了,他并不回头,反而加快了向前行进的速度。
“弟兄们,后面可有人看着咱们呢,让他们知道鹰眼为什么叫鹰眼!”
“好!”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喊起了号子,随着陈冲匍匐向前,都是一脸的决绝情。
“陈冲,你不要命了!快给我回来!”裴元绍收到陈冲要架铁索桥的消息时,立即感到会出事,因此召集人马便向河边赶来,此刻见到陈冲等人已经到了河水中央,几乎冻成冰人依然还在泅渡,心下一阵痛惜。
一个士兵这时慌忙提醒裴元绍:“将军不好,河对岸好像有敌人的埋伏!”
裴元绍一惊,看向对岸,果然那里灯火蓦地一亮,数百弓箭手涌到了河边来,瞄准陈冲等人所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