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你可知罪!”曹操猛地一声厉喝,吸引了王垕的注意力。
王垕游目望去,只见曹操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色间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怒,他惶惑地回道:“主公息怒,小人知罪!”
“哦?那说说看,你何罪之有?”曹操似乎没有想到王垕会这样回答,双手负在身后,一对眸子不住打量着眼前这个从前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粮官。
王垕顿了一下,迟疑片刻方才凛然道:“小人不守本职,擅自行动,险些延误主公军机大事,请主公赐罪!”
“恩,的确是很大的一桩罪状呢!”曹操在王垕面前踱着步,目光在王垕身上游移,这时打扫战场的夏侯惇策马来到,到得曹操面前翻身下马对曹操说道:“孟德,刚才的战斗真是精彩,我军斩杀敌军五千人,俘虏三千人!”
听到这个好消息,曹操不禁露出了笑意,然后指着王垕对夏侯惇道:“如此大的功劳,想不到竟是被一个小小的粮官引起,看来我军还真是人才出众啊!”
“孟德好像并不高兴?”夏侯惇看见曹操虽然在不住地点头微笑,却从曹操的话中感受到了丝丝杀机,不由有些疑惑,他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不由直接问了出来。
“本来是很生气的,现在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所以就不那么生气了,不过呢,数万大军的性命攸关战局胜败,我总不能因为一个好消息就不顾大局了!”曹操面色忽然一凛,露出了骇人的凶光。
“孟德你就不要打哑谜了!”夏侯惇无奈地看着曹操,他是个粗人,对于爱玩文字游戏的曹操这一点非常郁闷。
“好,不打哑谜,王垕,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刺杀敌将!”曹操深吸一口气,猛地喝问王垕。
王垕似乎早就猜到了曹操会问出这句话,正色说道:“因为粮草将尽,小人不得已用小斛分粮,引得士兵怨声四起,小人想刺杀敌将引发混乱,好打开城门策应主公大军!”
“很好的想法,可惜你的武艺还差了点,不过幸好是你的武艺不精,不然这八千敌军还是我军的心腹大患呢!”曹操笑着说道,却笑得很冷。
夏侯惇这下才终于反应过来:“难道说,咱们打败这八千人纯属是误打误撞的运气?”
“不过好像我们的好运到头了!”曹擦笑着叹一口气,“刚才任峻来报,说粮官王垕对他虚报粮草,现在大军所剩粮草已不足三日,很多士卒因此军心浮动,且王垕以小斛分粮,各寨多有嗟怨,我命人押王垕来问,要治他死罪,却得知此人畏罪潜逃,不见踪影,想不到他逞英雄去刺杀敌将了,而且还给了我一个大功劳!”
王垕不说话,他知道曹操的性格,他也知道他当时那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曹操转身问向夏侯惇:“元让,虚报粮草,贻误军机,该当何罪?”
夏侯惇犹豫了一下,对曹操道:“王垕用计助孟德你歼灭近万贼军,功难道不足以抵过吗?”
“虚报粮草,贻误军机,该当何罪?”曹操不为所动,继续喝问。
“按律当斩!”一直不说话的王垕朗声说了出来,满座皆惊。
曹操斜眼目视了王垕一番,见他并无半分惧色,上前拍了拍王垕的肩膀,而后蓦地转身,只留下一句话:“拉下去!”
夏侯惇霍地跪立于地:“孟德三思!我们在苦城相持日久,又逢天连降霖雨,粮草转运艰难,这并不是王垕的错,他先前做法,也是情有可原——”
所有在场的士兵也纷纷跪立于地:“主公三思!”
曹操身形顿住,沉声道:“你父母妻子我定会好生赡养,但我也必须给三日后即将断粮的将士一个交代!如今只能借你项上人头一用了!”
王垕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再顾不得背上痛楚,也颤巍巍跪立于地:“主公大恩,来世再报,我尚未娶妻,从小也无父无母,只希望主公能早日一统天下,属下死也瞑目了!”
说完他跪向北面,悲声道:“生身为男儿,恨不马革裹尸,来生再与诸君共战沙场!”
三军将士,听闻王垕此言,无不泪下。
片刻之后,一名骑兵手持“王垕”首级,在各营传话:“粮官王垕虚报粮草,贻误军机,已经斩首,传示各营知晓,主公有令,三日之内,攻下苦城,敢有不尽力者,斩无赦!”
“杀!”曹军军心终于安定下来,再次悍不畏死地攻向苦城四面的城门城墙。
而中军之处,曹操对身边一名头戴面具的侍卫幽幽道:“王垕已经死了,以后你的名字就是王图了!正好我有一些机密军务需要有人前去执行,你是最恰当的人选!”
“诺!多谢主公再造之恩!”叫王图的侍卫望向马背上的曹操,满眼都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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