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涣这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已经被张辽识破了计策,冷笑一声道:“我们不过是奉命前来下聘,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下聘?”张辽仰天大笑,“说谎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好不好,主公从来就没有什么女儿,你的计策也太拙劣了!”
“什么?”袁涣大吃一惊。
“怎么?不信?”张辽冷喝道,“那现在就随我去见主公,让他亲口告诉你!”
袁涣此刻却并不惊,而是命从人脱去外衣,抽出早已藏在身上的软剑,将张辽团团围住,厉声喝道:“杀了他!”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我张文远的厉害!”张辽冷笑一声,持刀在手,先攻而来。
袁涣的人措手不及,立时被杀掉二人。
袁涣大怒:“变阵!”
众人反应过来,立即挥动软剑变换阵型,将张辽围在核心,却并没有攻击。
“又是这无聊的阵法!”换做是以前,也许张辽会有所困扰,但今时今日的他已经不同以往,他默默闭上眼睛,问向袁涣,“阁下既然知道我在濮阳大战时的威名,难道就不知道我是因何而成名的吗?”
“什么?”袁涣下意识问道,却在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张辽猛然睁眼,一刀击飞想要偷袭的身后软剑,持剑之人被他惊人的力道震得远远飞去,倒地吐血而亡。
张辽凛然无惧地凝视着围困自己的人,淡淡道:“我若动时,便是你们的噩梦!”
“啊!”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旁的袁涣看得呆了,直到张辽杀完最后一个人,来到袁涣面前。
袁涣闭上眼睛:“你动手吧,能死在这样厉害的人手里,我死而无憾了!”
张辽却没有动手,而是默默道:“你走吧!”
“走?”袁涣睁开眼睛,怪地看着张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的父亲曾救过我父亲的性命,我不能杀恩人的儿子!”张辽静默了片刻,才喃喃说道。
袁涣不解地问道:“你是?”
张辽转过身:“聂风是我的父亲!”
袁涣大吃一惊:“你是聂叔的儿子?”
张辽点头,苦笑道:“真想不到,和恩人的儿子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相见!”
袁涣也是苦笑:“我也想不到,看来我的计划注定是要失败的!”
张辽问道:“能告诉我你的计划吗?”
“很抱歉我不能!”袁涣站起来,盯着张辽的眼睛道,“否则我们所有的心血都会白费了!”
张辽诧异道:“你们?你说的你们指的是谁?”
袁涣反问道:“今天进城的恐怕不止我一人吧?”
张辽道:“你是说那个灰头土脸的家伙?”
袁涣点点头:“他是韩胤!”
“韩胤?”张辽回想起不久前袁耀的使者,“袁耀的人?”
袁涣又点头:“将军应该杀了他才对,以后将军会明白我现在这么做是为吕布大人好的!”
“也许吧!”张辽道,“但现在我很难相信你的话!”
忽然不远处响起了噪杂的声音:
“全城戒严,关闭城门,将所有可疑之人捉拿起来!”
“不好,你赶快出城,陈宫军师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张辽对袁涣道,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拿着这通关令牌,士兵们会对你放行的!”
袁涣接过令牌,犹豫道:“这些死人你怎么办?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我自有办法的!”张辽道,“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快走,否则主公来了,你就难以脱身了!”
“有件事情没有告诉将军,还有一些人混进了城里,目的是为了刺杀韩胤!”袁涣此刻的心情真是难以形容,迟疑了一下,说完这句,毅然向着西门而去。
张辽早已猜到袁涣的身份,现在他又说了这句,知道对方定是袁耀的人了。
但为什么他们要杀韩胤——
张辽面色微变,韩胤现在不能死,死了就会引发吕布和袁耀的战争了。
刚想到这里,只听人声马嘶,吕布带兵来到,见张辽正站在一群尸体前,才长出一口气,数落道:“张辽,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辽拱手道:“来不及多解释了,主公,我们快去驿馆,有人要杀袁耀使者韩胤!”
吕布还是一头雾水,张辽已经翻身上马,向驿馆方向而去,亲卫们看了吕布一眼,吕布点头,那些亲卫便尾随张辽而去。
陈宫这时也策马而来,对吕布道:“张辽大人果然是一员称职的将领,不,也许统帅这个名字更适合他,勇谋兼具,遇事沉静果断,真是主公之福!”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要是高顺也能像他一样就好了!”吕布自言自语道。
陈宫笑道:“高顺将军是我军带兵能力最强的人,是我军战斗力的保证,如果他没有缺点的话,还怎么让别的将领出风头?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未必就是好事情,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又掉书袋了!”吕布撇撇嘴,一鞭抽在赤兔身上,扬尘而去,“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要是能因此而揪出藏在我军之中的细作,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陈宫却并不急着前去,而是心头疑惑道:“高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