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胤见吕布如此威武,身后诸将也是各个风采不凡,立即谄笑着说道:“指教不敢当,前次主公许下战将军的粮米,由于刘备阻拦,而无法为将军送来,所以这次为了表示诚意,特命小人前来示好!”
陈宫冷笑道:“这也算诚意?既然没有刘备拦路了,那袁公为什么自己不来?”
这话问得一语中的,直接噎得韩胤说不出话来。
吕布笑道:“我家军师一向如此,阁下不要见怪,我已经在城中为贵使备下了酒宴,特地为贵使接风洗尘!”
韩胤随吕布进入下邳城中,见到吕布军队严整肃然,不禁十分叹羡:“素闻温侯武,今日一见,部下也是如此精悍,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吕布喜不自禁:“贵使过奖了,请!”
张辽在后对高顺道:“上一次袁耀承诺给我们送粮米,却迟迟没有兑现,这一次竟然如约,我看多半是心怀鬼胎!”
高顺点点头:“只希望吕将军不要贪图这些小利!”
刺史府内,诸人坐定,吕布向韩胤敬酒道:“贵使远来劳苦,我先干为敬!”说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韩胤也干了酒,色迷迷地看着为自己斟酒的侍女,不禁口水流了一地,吕布诸将见了,不禁纷纷暗笑。
韩胤自知失态,迅速擦干口水,对吕布道:“温侯客气了,在下此番前来别无他事,我家主公希望温侯能遵照约定,一齐攻灭刘备,这刘备不过是一无名小卒,屡次冒犯我家主公,放任不管的话,不仅是主公的心腹大患,只怕也会对温侯不利吧?”
吕布还没说什么,陈宫已经先一步说道:“此言差矣,我家主公与刘备大人有手足情谊,岂可自相残杀?”
吕布一愣,很怪陈宫对刘备的态度怎么忽然变了。
韩胤尴尬道:“我家主公为表情谊,特地准备了二十万斛的粮米……”
陈宫打断道:“这不过是离间我家主公与刘备大人的盟友关系罢了,这等拙劣的计策也太贻笑大方了!”
吕布低声喝道:“公台!”
韩胤额头冒出冷汗,他不断擦拭着说道:“军师大人果然厉害,我家主公确实是要与温侯交好,不知温侯意下如何?”
吕布笑道:“袁公美意难却,刘备虽然是我的手足兄弟,可是袁公也待我不薄,贵使放心好了!”
陈宫大声道:“主公不可轻信袁耀之言,您仔细想想,袁耀若是灭了刘备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是谁?不就是主公你吗?”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吕布更是吃惊万分,他尴尬地向愣的韩胤笑了一下,然后问向陈宫:“公台,你素来是个谨慎的人,今天怎么能说这么大胆的话?”
韩胤也笑道:“是是,军师一定是喝多了!”
“你才是喝多了!”陈宫对着韩胤大怒道,“我是很谨慎之人,今天也不例外,因为阁下不会活着走出这刺史府的!”说着拔剑在手,就要冲向韩胤。
韩胤怎么会料到陈宫说刺就刺,立即吓得抱头鼠窜,其余众人都不知道陈宫的用意,还是吕布反应过来,一把拦下陈宫:“公台你做什么?”
陈宫怒气不息:“主公,袁耀是要您与刘备自相残杀,而后好从中得利啊,您不能糊涂啊!”说着还不断向吕布眨眼示意。
吕布本来迷惑,见陈宫眨眼,知道必然有深意,于是对韩胤道:“刘备是我手足,不可自相残杀,但袁公待我恩厚,也不可不报,这样好了,如果刘备与袁公交兵,我不插手便是!”
韩胤已经跑到了门外,听见吕布这样说,才放心道:“如此甚好,我即刻回去禀告主公,温侯告辞了!”
吕布故意道:“贵使留步,我还没有拿出窖藏美酒呢!”
陈宫也大声道:“主公怎么如此糊涂,让我杀了这小人!”说着继续长剑在手,不断舞动。
“谢谢温侯美意,看来在下是无福消受了!”韩胤说着也不敢回头,出门上马而去,只留下刺史府内吕布与众将一阵哄笑。
张辽道:“军师刚才演得也太像了,把我们都唬过去了!”
陈宫收了剑坐回席位上,正色对吕布道:“虽然是演戏,倒也有一半是真的,主公不可独信袁耀,但也不能独信刘备,万事都得为自己考虑。”
吕布点点头:“公台所言不虚,以你看来,应当如何?”
陈宫道:“一只鼎,有三足才能屹立,少了一只,必然倒地,主公现在与刘备和袁耀的关系也是如此,主公必须设法让袁耀与刘备相斗,我们渔翁得利,哪一家弱就帮哪一家,哪一家强就帮助另一家打击哪一家,如此不消多久,坐大的必然是主公!”
吕布笑道:“厉害,这么说来,我们就要帮助刘备了?”
陈宫摇头道:“也不尽然,主公若是帮助刘备,就是吃袁耀的嘴短了,理亏万分了!”
吕布不快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究竟是要怎样?”
陈宫大笑道:“主公别急,仔细说来,对主公威胁最大的,其实是刘备,刘备此人抱负极大,又有关张二员猛将,不可小觑,加之小沛毗邻曹操的兖州……”
张辽吃惊道:“军师是说刘备可能会投靠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