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也收了兵器,悠悠而道:“荀攸大人向我们陈明了原委,杀害邹府全家的是蔡瑁,下令暗杀张济大人的也是蔡瑁,我与兴霸非是不明事理之人,今日放将军离去,来日我们战场之上堂堂正正刀兵相见!”
“想不到刘表军中也有如此明事理之人,我相信先生,自然也相信你们,叔母,我们走!”张绣笑了一下,和邹云一起上了马车借着夜色掩映而去。
甘宁和黄忠互望一眼:“我们也该回去跟那个姓蔡的复命了!”
行无多远,蔡瑁正领了人在城北巡哨,蔡瑁见只有甘宁和黄忠二人回来,眉宇微微一皱,下令士兵退去,径直问二人道:“其他人呢?”
甘宁与黄忠一起道:“制造混乱只是贾诩命人布下的伪装,前来邹府的居然是张绣自己!兄弟们虽然杀死了邹府上下,却没有来得及做掉邹云便被悉数杀害,我二人拦不住他,让他带着邹云跑了,只得来向将军请罪!”
“请什么罪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主公要是问起我因何治你们的罪我如何说,没用的东西!”蔡瑁一听气急败坏,但转念一想又笑了,“这样也好,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二人,只要你们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来人啊!”
一群士兵突然出现围住甘宁和黄忠,甘宁剑眉一挑:“将军何意!”
“放心,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不会杀你们的,只是现在要你们闭几天嘴!”蔡瑁幽幽而道,蓦然对士兵下令,“带下去!”
“你敢!”甘宁霍然亮出百链索,冷眼看向四周士兵,“谁敢拿我!”
蔡瑁狞笑着对甘宁道:“反了你了!”
黄忠见状,对甘宁耳语道:“兴霸老弟,不可逞匹夫之勇,留着有用之身,日后定能如意!”
甘宁想想也是,他知道自己对于刘表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倒不如听黄忠的话,歇息几天,想到这里,他将自己的兵器一丢,任由蔡瑁的士兵们上来,将他与黄忠捆了个结实。
刘表正组织士兵肃清城内混乱情况,忽然蒯越带人来报:“启禀主公,蔡瑁将军来报,说张绣派了细作潜入城中,将邹义全家杀害了!”
刘表大惊失色:“什么!他好大的胆子!众军随我出城,不能走了此人!”
众军应诺,刘表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答应过荀攸的事情来,顿时喝停了传令的士兵:“慢,且不着急集合人马,先派信使前去张绣那里,就说我愿意摈弃前嫌,交还其叔父尸首与俘虏,共结盟好!”
传令兵有些错愕,不过见刘表又重复了一遍,才疑惑着离去了。
刘表望着无边的夜色,心中感叹:“公达,你说的是对的,希望我现在亡羊补牢还不算太晚!”
身在荥阳的曹操得知曹仁被偷袭粮草的事后立刻命李典率军接应,并命于禁乐进二人率军巡视南北通路,以防有人断了归路,同时急令东郡的郭嘉和濮阳的满宠前来荥阳,他预感到一场未知的战争正要到来。
李典等三人得了军令知道事关重大,自然不敢怠慢,立即点起兵马分三路而去。
抢了曹仁粮草的不是别人,正是田丰密令率军来洛阳的张颌,他带着手下五千人马溯流而上,数日间便到了河南地界,好巧不巧正是曹仁派去的探马巡视后才到的,因此轻松地就从曹仁手中获得了这数百石粮草,曹仁吃了这个哑巴亏却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由于不认识张颌,很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小胜一场的张颌士兵们看着这上百车丰盛的粮草喜不自禁,一个个兴高采烈地问张颌。
看着远处密集的丛林和山水,张颌取过自己的黑龙枪说道:“不可大意,先找到高览韩猛二位将军再说,这之前不可以随便交战了,如果暴露了身份就会坏了主公的大事了!”
众人齐声叫好:“诺!”
傍晚时分,张颌终于率军到了虎牢关,高览前些日子已经率军夺下了这里,协助高览驻守的是沮授的侄子沮鹄,为了避免消息走露,二人将虎牢关内的原先守军都杀了个一干二净。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张颌进了城,依稀可见城墙道路深巷土壁上尚未干涸的鲜血,不由皱着眉头对高览和沮鹄问疑道。
高览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大手一挥:“隽义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肠了?要知道做大事不拘小节这话还是你对我说的呢!你今天是怎么了?”
张颌反驳道:“这不是小节是大义,这是屠城!”
沮鹄劝道:“好了好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就得用非常手段,毕竟这里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稍有不慎就可能全军覆没了!”
张颌看向眼前眉清目秀的沮鹄,眉宇间和沮授颇为相似,都是透露着智者才有的韬略精光,却很难把他和杀人不眨眼这个词联系起来,良久才默然说道:“我在想如果来的是你的父亲沮监军,他会用什么手段拿下关卡而不伤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