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议事厅。
“你们去搬救兵的这几日,我也在城上研究了曹军作战的特点,大家来看,”陶谦指着桌上一张地图对众文武道,“曹军作战时往往先以骑兵冲锋,待冲乱对方阵脚后再以步兵发起二次冲锋,两番过后对方已基本丧失了抵抗力,对付这种作战方式只有据险而守伺隙出击。”
陈登点点头道:“府君果然见识敏锐,只是剡城附近据点都已经被曹操攻破,我们想要牵制曹军,并不太容易!”
“这个不必担心,前些日子我吩咐人在郯城西北二十里处修筑了一座襄赍新城,将未来得及撤回来的远征军布防在城里以牵制敌军,孔融田楷两支友军已扎下营寨就不必另行移营了,只嘱咐他们坚守营寨壮我军声势即可!”
陶谦稍微起了点信心,接着说道:“我闻刘备手下关羽张飞皆当世虎将,可待其到来之后,教其于城东邀击曹军,我城内可迅速派出两支军队,一支接应友军,另一支押送粮草接济他们,相信不出数月,敌军定会因粮尽而退军,到时说不定可以趁机收回失陷的城池,如果还不能成功,那就是上天要亡我徐州了。”
“府君英明,但不知是谁驻守襄赍?”糜竺道。
“是曹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曹豹此人文不通武不能偏又生性好战,前次还硬是要出战夏侯惇,若非突起暴风他那还有命回城?府君之计只怕要误在他手上啊!”糜竺不由失声道。
“曹豹走时我已千叮咛万嘱咐,他再大胆也不至于会违反军令吧?”陶谦有些不以为然。
“吾弟糜芳向来持重,不如派他去增援,或可保万无一失。”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请府君放心!”
“登有一言不知当讲否?”陈登一直紧缩着眉头,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元龙但讲无妨。”
“曹操兵精将猛,更兼有戏志才、满宠、毛玠智士为之谋划,他见强攻不成,未必便不会改用其他作战方法,援军可靠但并不一定可恃,何况人虽众而心未必齐,反董联盟就是最好的例子,我担心的是曹操会不会采用各个击破的方法先消灭城外的军队借而孤立郯城,那时可就麻烦大了!”
“咳、咳!”陶谦刚喝了一口茶,却被陈登的这一番话说得剧烈咳嗽起来。
郯城外,曹军大营。
曹军的营寨清一色的白,全军缟素,白马白帐,连兵器也都泛着银白的寒光。
“陶谦老儿死期已近,不意还做垂死挣扎。”曹操身着白孝,不怒自威。
“主公所言甚是,只是似乎陶谦已请来不少救兵,恐怕还要周旋些时日。”戏志才本来就是白发,穿上白衣白甲就更白了,他接过曹操的话茬道。
“志才何怯?想我数万精兵取徐州还不是手到擒来,青徐之兵久不经战事自然没有什么战斗力,等我们有了兖徐二州,就有资本跟那些大诸侯们争霸天下了。”
“虽如此,还希望主公能出制胜,以最小损失取得最大战果。”戏志才拱手善意提醒道。
听了戏志才的话,曹操不敢不侧耳,虽然屡战屡克,却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志才有何高见?”
“依我之见,趁其他援军到来之前先全力攻下襄赍新城,我观守将曹豹无谋之辈,当以计引其出战,再以伏兵假扮败军赚城,彼时援军已到,主公可集结重兵各个击破之,同时以一支部队假装主力吸引郯城守军主力,只要我们坚守营寨,到那时城中孤立无援,必然不攻自破。”
“诸位可有意见?”曹操看向其他人。
众人齐声称是。